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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决察觉四周因月亮而明亮的景物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向祭雁青看去,祭雁青眉心紧皱,脸上迅速褪去血色,身形踉跄不稳。
他的掌心虽有止血,却没有愈合。
沈决忙扶住他,碰到祭雁青的手是滚烫的,他的皮肤温度像逐渐加温的沸水,一点一点传递给沈决。
祭雁青死死咬着牙,身子在发抖。
沈决抬头看月亮,心中有了个不好的猜测,扯开祭雁青领口的衣服,果然看到祭雁青肩胛骨处,那变得血红的蝴蝶刺青。
祭雁青说过,每三月一次的,蛊毒反噬。
“你。。。。。。”
心脏砰砰作响,祭雁青的脸色越来越白,冷汗大颗大颗往外冒。
不远处瘫软在地上的小男孩爬起来,踉踉跄跄跑走。
祭雁青痛苦地闭着眼,背上犹如刀割一般,连带着五脏六腑被万虫啃咬的剧痛让他站不稳,半跪了下去。
沈决顺势扶他。
他靠在沈决肩膀,短促地喘着气,汗珠顺着他的下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痛苦呢喃:“阿决。。。疼。。。。。。”
沈决从混乱中心绪中找回清醒,他扶着祭雁青,拿出手机呼叫队员去抓逃走的小男孩。
小男孩受了伤,跑不远。
挂掉电话,沈决扶起祭雁青,带他就近找了一间废弃的空房子。
房子以前是个教堂,后来废弃了,成了很多流浪者们遮风挡雨的地方。
再后来因为教堂破败,不再能遮风挡避雨,流浪者们便另寻他地。
坍塌一半的屋顶露出那盘亮得近乎刺眼的圆月,月光透过屋顶,斑驳洒进教堂。
教堂内,偌大的雕像落满灰尘,月光自雕像头顶打下。
远远望去,那尊破败的雕像仿佛正在悲悯地怜视着这座教堂曾经的信徒。
教堂很大,沈决找到一间还算干净的房间,这里从外面看上去像是以前堆放杂物的,上了锁,锁因为年代久远自动绣断,沈决扯开铁链推门进去,里面还没有流浪者居住过的痕迹。
祭雁青现在这个情况肯定不能带回营地。
他扯下一块窗帘铺在地上,让站不稳的祭雁青坐上去。
“你还好吗?”
曾经沈决也见过祭雁青的蛊毒反噬过一次,但那次给沈决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祭雁青身上烫得厉害,他似乎是太痛,身上一直在控制不住地战栗着。
沈决不知道怎么帮祭雁青,祭雁青没有跟他说过,蛊毒反噬的时候要怎么解决。
但下一秒,沈决忽然感受到身体里,那休眠的蛊虫苏醒的感觉。
那种感觉太熟悉了,在那暗无天日的吊脚楼里,祭雁青曾无时无刻不在让沈决体验。
不能自控,失去自我,彻底沦为没有思想的被蛊虫操控只知道求怜的模样。
他捂着发热发麻的心口,仓惶看向祭雁青。
祭雁青的瞳色比外面的夜还要黑,月光打下来的阴影,落在他眼睛里,给他的眼珠折出一道竖直的光影。
乍一看,宛若蛇的竖瞳。
那与人类背驰的竖瞳里,掺杂着让沈决心惊胆颤的可怕欲色,他像锁定猎物一样直勾勾盯着沈决,好像下一秒就要将沈决吞吃入腹。
那些吊脚楼里的记忆疯狂重现。
沈决牙齿开始打颤,身体不自觉往后缩,“祭雁青。。。。。。”
月被云半遮,祭雁青被照得,像蛇一样的竖瞳不见了。
他开始剧烈咳嗽:“咳咳。。。。。。!”接着猛然呛出了一大口鲜血。
“阿青!”沈决下意识去扶祭雁青,被祭雁青用力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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