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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烦至极,干脆和盘托出:「我是神仙,在深山修炼,跟你回宫不过是各取所需。你的阿织或许是死了,或许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与我无关。」
「是,是,」他的嘴唇颤抖,话音几乎支离破碎,「阿织……」
这人纯粹是个疯子。
我冷眼瞧着谢亭南跪在地上哭喊。宫人都被他赶了出去,宫门紧闭,周遭静得吓人。他抱着那副卷轴,头埋下去,哭得声嘶力竭,发出小孩一样的悲鸣。
他在哭什么?哭他的阿织吗?
大殷的皇帝陛下,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竟然会不知道「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的道理。
我的目光投向那只乌木匣子。
四只倒也够我修炼……这深宫就像一只张大了嘴择人而噬的巨兽,我实在不想待了。
是该回去了罢。
翌日晨,竹奴为我梳妆。
在她的视角里,昨天的事就是皇帝不顾规矩大半夜来找我睡觉。帝后情深,她尤为高兴,为我簪上鎏金步摇,笑道:「陛下与娘娘佳偶天成,奴婢们都高兴得不得了。」
「那荣妃不过是个狐媚子,一时勾了皇上去,」她继续道,「哪比得上娘娘国色天香,与陛下伉俪情深。」
又是荣妃。
我终于被勾起了一丝兴趣,问道:「你提了这么多次荣妃,荣妃与我从前很不对付吗?」
「是那荣妃仗着陛下一时宠爱,目无尊长,频频冲撞您。娘娘好性儿不与她计较,谁知她越发嚣张,处处逾制。」
我「哦」了一声,「那她现在在哪呢?」
竹奴一下卡了壳,支吾半天,语焉不详:「约摸是……赐死了。」
我没答话,心里想着数月前谢亭南刚见到我时,说已经把荣妃废为了庶人,怎么到竹奴这里,就是赐死了?
说话间,外间来报,婉嫔来请安。
谢亭南后妃只有寥寥数人,与话本子里说的「后宫佳丽三千」实在相去甚远。我与这些妃嫔不太来往,除了请安见礼,基本井水不犯河水。
婉嫔人如其名,温柔小意,说话都细声细气。
「姐妹们都想着到娘娘这儿来说话谈心,但陛下说娘娘乍回宫,受不得聒噪,让我们只隔日来请安。」
我对谢亭南没什么兴趣,哦哦两声搪塞过去。
「昨天的事,阖宫都传遍了呀。」婉嫔说着,捂嘴笑了起来,「陛下爱重娘娘,嫔妾们都好生羡慕。」
她这话带了几分难得的促狭。
我看着她娇美的脸庞,突然想到荣妃,随口问道:「荣妃现在在何处?」
婉嫔登时变了脸色。
她慌里慌忙站起身来,又觉得自己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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