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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摆出一副幽怨小性埋怨他来晚的时候,冷不防听到一声:「殿下怎跪在这里?」
我一愣,是苏清和。
我赶忙换了一副虚弱无助的脸面。
不换不行呐,毕竟本公主在不同人面前可是塑造了不同的性格呢。
比如周青斐,他就喜欢我拈酸吃醋,使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还被他看透的模样;如苏清和,在他面前我一直表现出柔弱无骨、单纯善良的弱女子形象;再如谢晏面前,为了让他效忠于我,我自然是端着一副上位者姿态,偶尔亲民温和。
我强撑着身子,「是我惹母后生气了,苏大人莫要告诉父皇,只要母后开心,三个时辰不算什么。」
话音一落,我晃了身子晕倒在地。
苏清和哪里还顾得上君臣之仪,一个横抱将我搂在怀里,一口气跑到了太医院。
趁着太医没来,我自然尽情发挥自己的演技。
我揪住苏清和的袖子,口里发出喃昵:「阿娘别走,乐宁想阿娘了。父皇,阿宁会好好念书的,乐宁错了,别丢下乐宁。」
滴滴泪痕在滑落腮边,我一会嚷嚷着父皇母后,一会颤着身子求饶宫人轻点打我。
后来据素月说,当时我演技飙到最巅峰,喊得连太医院院首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苏清和由着我抓住袖子,另一只修长的大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脊,我瞬间就像找到避风港湾的婴孩,无意识朝着他的怀里拱了拱。
又据素月说,一向清冷温润的苏大人在瞧见我的动作后,眼里的慈爱如滔滔洪水翻涌而来。
那天苏清和陪着昏睡的我待了一个下午。
我算着时间慢悠悠睁开双眼,柔弱的嗓音恰好响起:「这是在哪里?我还没让母后消气呢,不行,我要回宫外继续跪着。」
挣扎着起身,一个踉跄我便要倒在地上,苏清和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殿下,若您再跪下去,这腿便废了。」
我手足无措抱着苏清和的腰身,「苏大人,我又给您添麻烦了,可是母后……」
他低下头,薄唇无意蹭上我的耳垂,他僵住了身子,「臣已经向陛下禀告了,陛下让您先养好身子。」
我方松开手,挣扎着坐回了床上。
他咳了一声,「太子外出公干去了,臣在来的路上恰好撞见素月姑娘。」
他在向我解释。
我勾唇一笑。知道什么最上头吗?是暧昧期间的肢体接触,无法正大光明的触及。
我挤出感激而又崇拜的眼神,「定是苏大人替我向父皇母后美言,我先谢过苏大人了。」
天黑后我被软轿抬着回府,谢晏见了,免不了关切问一句。
我摇摇头,「不过宫里的腌臜手段,将军不必挂心,只管守卫好我大周的子民。」
他面带感激,「满朝臣子恐怕也比不上公主您的胸怀,往日竟是谢晏看低了您。可公主亦是大周子民,若有下次,公主可以借由我的旗号,想来她们还是顾忌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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