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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浮云遮望眼,灯下易着黑。
褚暄停看向周信,“继续说。”
周信缓缓放下手臂,胳膊与后背的衣裳于刚才的一瞬间?黏在了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瞬间?加快的心跳,道:“还有疫病与官祸!”
此话一落,白兴裕陡然后退两步,梁慈崇抬手抵住他的后背。
而此处的不少难民皆抬起了头?。
傅锦时却只觉得怪异非常。
“满口胡言!”白兴裕哆嗦着嘴唇,颤抖着声音,怒火中烧,“简直是疯话!”
周信咬牙切齿,“真相如何,知州大人?最为清楚!”
“好?好?好?!你既如此说,那本官问你,倘若有疫病,发病而死的人?呢?”白兴裕怒不可遏,“若有疫病,本官怎敢瞒而不报?本官不怕死吗?再说官祸,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来说,本官是没有下令开放遂州粮库施粥救济难民,还是没有开银库搭建难民所!”
“这些不过是你的表面功夫!”周信望着褚暄停悲怆道:“太子?殿下,你看看此处的难民,他们为何如此麻木,便是因为知道白兴裕滴水不漏,往年水灾,陛下派来的其他皇子?皆被他蒙蔽,遂州百姓根本盼不到天亮!”
不少难民听闻周信的话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希冀的神?色,可却无人?敢应和周信一句。
“他们如今不敢说话,不过是因为曾经有人?大胆说话,却在诸位皇子?走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最后挂于城墙之上示众。”周信道:“如此几次,便无人?敢再发一言!”
“草民的兄长?,便是因为来到此处后发现了其中诸多龃龉,想要上书京城告发,却被发现,这才被白兴裕与孙勤联合设计杀害!”
“殿下,太子?殿下。”白兴裕脸上冒着虚汗,哭丧着脸道:“周信自从?他的兄长?死后便跟疯了一样,看谁都是凶手,太子?殿下万不可信啊。”
褚暄停望着两人?,最后视线落在周信身上,“刺杀朝廷官员,乃是死罪。”
此话一出,周信先是惊愕,紧接着面露颓然,而后低低笑了起来。
伴随着他的笑声,天空之中瞬间?乌云遮蔽,一道闪电近乎划破半边天,雷声轰然而至。
“上天不公!”周信眼中含泪,神?情悲怆凄苦,近乎泣血,一字一句道:“我本以为太子?殿下乃是我大瞿储君,必定护佑大瞿百姓,却不想同白兴裕等人?乃是同流之人?!当真是——当真是——大瞿不幸!”
天上惊雷不止,然而比惊雷更响更重的乃是周信的话。
傅锦时察觉白兴裕面上神?色虽松下来,垂在身侧的手却下意识收紧,她又看向梁慈崇,从?头?到尾,这个人?都很平静,再看周遭百姓,不少人?垂下头?,面含失望。
她心下有了数。
褚暄停并不理会周信所说的大逆不道之言,而是问道:“你可有同伙?”
周信言道:“我只恨我轻信了天下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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