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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几乎是被李景珑撞开的,裘永思、莫日根与李景珑冲进房内,鸿俊为阿史那琼诊断,陆许则用湿布为他擦拭身体。
阿史那琼显然遭到了近乎惨无人道的虐待,最终被遗弃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通道里,若非陆许临时生出念头,也许阿史那琼便从此失踪了。他发着高烧,且罹患了严重的败血,鸿俊药石齐下,更搜罗了巴津城内的珍奇药材,以红花、雪莲等灵药调和药方,为他治理。
“能将他先叫醒么?”李景珑道,“我只问三句话,问完我与莫日根去找阿泰,你们在此处照顾他。”
“不行。”鸿俊眉头深锁,摇头道,“他除却受伤,还中了毒。”
“什么毒?”莫日根为阿史那琼把脉,鸿俊“呃”了声,说:“总之先得将毒清……干净。”
阿史那琼始终昏迷不醒,身上伤痕累累,最后裘永思道:“大概什么时候能醒?给个期限罢。”
“最快三天。”鸿俊无奈道,“最晚十天。”
“伤得没你重。”陆许说,“能活过来,没有性命之危。”
当初李景珑在面对天魔时,可是筋脉尽毁,阿史那琼所受的,大多是外伤,只是真元耗损非常厉害。莫日根观察阿史那琼,说:“怎么好像从前长安狐妖案里,那些被吸干的死者……”
“这就是真元流失的表现。”鸿俊面无表情道,“不要再问了。”
体内气劲、筋脉、力量等为“元”,元又有阴元、阳元之分。
“为什么会真元流失?”李景珑追问道,“我必须知道,任何细节都不要隐瞒。”
鸿俊无奈道:“好罢,真元耗尽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给他喂了一种药。不算毒|药,但性子很猛,会让他一直……那个。”
“射。”陆许言简意赅地补充了这句。
李景珑马上明白了,众人马上根据这种药物,敏锐地推断出了其中的某些细节。李景珑当即与裘永思、莫日根开始拆构细节。
“他们在巴津遇见了安曼。”李景珑说,“很明显琼与阿泰最初是信任那家伙的。”
“唔。”莫日根说,“谈到一半之后发现不对,警惕地发现了。”
裘永思在房内踱了几步,沉吟道:“跑了一个,抓住一个。”
“琼刻意留下来殿后。”李景珑道,“阿泰应当还是安全的。”
模糊的轮廓在他们的推断下逐渐清晰——阿史那琼、阿泰与故友安曼在巴津见面,并踏入了安曼的陷阱。危急关头,阿史那琼落入敌手,阿泰成功逃脱。紧接着,阿史那琼遭到安曼的折磨,甚至被喂下春|药……
……李景珑几乎是笃定阿史那琼与安曼曾有不少纠葛情感,看来是武士安曼示爱未果,遭到阿史那琼拒绝,最终因爱生恨……当然内情绝不似李景珑三言两语所阐述般的简单。
“他喜欢这俩小子类型的。”莫日根随口道,“多半那什么安曼已经疯了。”
阿史那琼始终喜欢的是美少年,对孔武有力、浑身散发雄性气息的武人素来不大感兴趣。最终安曼背叛了他们,更以“你不是想当上面的么?”为由,喂下他春|药,再将他捆在牢狱里,以皮鞭抽得他遍体鳞伤,静静看着他在痛苦与反复射出精元的战栗中,耗尽阳元,脱力而死……
床笫之欢确实很美好,精尽人亡就很惨了,李景珑根据这点,大致推断出了那名安曼的性格,以及他对琼极其复杂的情感。
“但不管怎么样。”裘永思无奈道,“比起被交给巴格达,石刑而死,用猛烈剂量的春|药送他上路,也算……嗯,不痛而亡了。”
鸿俊与陆许顿时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众人仅凭这一味药,便补完了整个过程。
“追踪阿泰下落。”李景珑果断道,“谁与我去?鸿俊留下照顾琼,带他与车队启程,咱们怛逻斯见。”
找到了一个,且大致得知过程,众人稍安心了些,决定让裘永思留下,与鸿俊、陆许照看阿史那琼,李景珑、莫日根前去追踪。当夜两人便启程出发,翌日,鸿俊等人则带着琼上路。
咸海一望无际,虽是巨大的陆地湖,却也被称为“海”,鸿俊一行人再度出发,沿着海岸线西行,再折向西南。李景珑虽不在,却有裘永思随队陪同,确保鸿俊与陆许有突发情况不至于没人商量。
进入咸海区域后,河流变得丰富起来,沿途俱是大片大片的泛滥平原,苇草、芦根等植物郁郁葱葱,长在河畔。野牛成群结队徜徉,半点不怕车队。鸿俊正陪着熟睡的阿史那琼,陆许突然喊道:“鸿俊!快!快看!好多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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