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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颜愣愣的站在那,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她不记得他,她明明脑子里没有这个人,可是那张脸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还有那个高冷孤傲的味道,她明明不记得有接触过,却偏偏让她心间跳的厉害。
陆承羲看着她纳闷的眼神,将眸底深谙的情绪掩藏,轻声说道,“你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他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沈汐颜咽了下口水,脑海里似是被大风吹翻了小船,激起一层波浪。
她轻抿唇角,心脏咚咚咚的跳着,好像有无数个不知名的小虫子在心口乱蹦,毫无规律,愈加剧烈。
“啊、当然记得!哈哈!”
“那天我醒来时,在病房看见过你!”
沈汐颜发出一阵尴尬的笑声,她不明白为什么看见他会突然这么紧张,但是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人,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很亲密的,不然他那天也不会出现在病房。
陆承羲蓦然垂眸,如夜般深邃的眸子里迅速划过的失落如同天空坠落的流星,一闪而逝。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声线柔和哄孩子般轻语,“是的,我看着你醒来的。”
他亲眼看着她醒来后忘记了他,好不容易和她的关系近了一步,就这么被打回原型了。
一切全部回到了起点,他甚至不敢提起一点她十八岁之后的事情。
医生说她不能受刺激,不能强行干预她恢复记忆,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想起来,所以他不敢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这几天,为了安抚她无所适从的情绪,他连靠近都不敢,只敢在门缝里偷偷看一眼。
今天的‘偶遇’是他鼓足了勇气来的,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难受。
可是她叫住了他,像是解药,像是掉下高空时升起的降落伞,将他坠落的灵魂拉了回来。
沈汐颜不明白他深沉的表情,眼神愣在他手腕上的十八籽手串上呆滞了几秒后,突然捂着胸口蹲了下来。
“怎么了?”
陆承羲一把扯开外套,从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一粒药丸滚在手心。
“阿颜,张嘴。”
“······”
沈汐颜看着他掌心的药丸,脑海里都是刚才她蹲下时他瞬间慌掉的肢体动作。
她抬眼看着那个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细声问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是有些心慌而已,为什么你要给我吃药?”
“······”
陆承羲眸色一暗,修长的手指慢慢合拢,将手心里的药丸握紧。
他突然记起,她是在二十岁那年确诊心衰的,所以她现在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事情,既然她不记得,他便也不想说出来吓唬她。
“是我大惊小怪了,你没事就好,起来!”
陆承羲将人扶起,喉结不停的滚动,藏着无数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语。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沈汐颜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还没拆纱布的头,一脸烦闷想不通的表情。
夏欢欢见状看向陆承羲,见他一直盯着沈汐颜离开的方向,不禁叹了口气,轻声问道,“陆总的伤好些了吗?我看你那天伤的挺重的。”
坠江那天,陆承羲在南郊牧场与绑匪单打独斗,奈何绑匪早有埋伏,虽将其制伏,但身上也受了很多处刀伤,听简流风说,最长的伤口在小腹处,缝了整整十八针。
陆承羲眉心微微皱着,手下意识的捂在伤口处,语气带着疲惫的沙哑,“我没事,最近辛苦你了,她有想起什么吗?”
夏欢欢闻言摇了摇头,神色带着几分抱歉,“按你说的,我没有告诉她十八岁之后发生的事情,这几天,她一直沉浸在有陆锦安的世界里,今天白映雪来了,刚好解释清楚,阿颜也释怀了。”
“我想这是她心中的一个结,不然不会失忆了还记得,现在解开了,她会好起来的。”
“陆总,要不你、把她带回帝临苑?兴许会对她有帮助呢?”
回到他们共同生活的地方,在熟悉的环境里,对记忆的恢复说不定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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