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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一点也疼啊。
周昫一点都不想答应,又不敢明说,就闷着声,默默地往床里头挪蹭。
陆浔就看着底下的人悄无声息地离他越来越远,终是一声好笑,捞着他的腰把人拖回来。
周昫快吓哭了,声音发抖去抱陆浔的手:“师父,求你了,真的,别……”
“真不揉?”陆浔叹气。
周昫十分坚定地摇头:“不揉不揉。”
“行吧。”陆浔一番哄劝没有成功,只能退而求其次,“那用消肿的药好不好?镇痛的。”
周昫犹豫了一下,轻轻撩起眼皮扫了陆浔一眼,明明有几分愿意,又怕陆浔哄他的实际还要给他揉开。
信任的小船摇摇晃晃。
陆浔让他气笑,什么叫打蛇上棍得寸进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故意道:“上不上?不上我可走了。”
说着真就起身要走。
周昫顿住,心觉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再哄一哄劝一劝吗?说不定他就答应了。怎么能抽身就走?
真是善变无情的老男人!管杀不管埋!
“不!师父别走。”
他匆忙之中爬起来抱住了陆浔的腰,牵扯到身后的伤又疼得两腿一软,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陆浔身上。
快十六的人了,那一副身子骨根本轻不到哪儿去。
陆浔一时也没防备,直接让他拽失了平衡,脚下一歪连带着周昫一起摔回床上,好巧不巧手肘压到了周昫的伤。
“嗷!”周昫瞬间眼前一黑,两腿一蹬,人快疼没了。
陆浔匆忙起身,见那高肿被压出了一圈惨白,正在慢慢地又浮出红色。
这样慢慢好也不是办法,费时费力不说,谁知哪天又压到了,长痛不如短痛。
他刚还想心软的念头这会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果断道:“还是揉开的好,我去拿药。”
周昫正疼得七荤八素,听见陆浔这话人都傻了。
不是说用镇痛的药了吗?怎么又要揉开了啊!!!
身边一轻,陆浔已经绕过了屏风开门出去了,周昫根本没来得及拦住,只听得屋外传来陆浔唤人的声音。
狗急跳墙。
周昫再不敢待着了,惊恐之下潜力无穷,匆匆忙忙收拾了衣裳,忍着疼连滚带爬地下床翻窗。
陆浔刚吩咐完人,回来便见床上乱七八糟空无一人,倒是一旁的窗户大开,洒进了满眼春光,窗板还在咔嚓咔嚓地晃着。
一时不知道是气是笑。
不是说疼得起不来身,连碰一碰都不敢了吗,这会儿怎么又逃得这么快?
陆浔追了出去,用不了多久就发现了沿着墙根偷溜出逃的周昫,一把提了他的后衣领:“还跑?”
周昫一声惊呼,手脚并用也没跑掉,从矮丛后被提了出来,哭丧着脸就差哇哇大嚎:“师父!不!我不要回去啊!”
陆浔毫不客气地把人抓了回来,按回床上顺便把他手脚捆了,嘴也堵上。
大刑在即。
屋里点了安神香,绞过热水的帕子盖在身后,热气腾腾的烘闷下,沉淀下去的伤又尽数发酵出来。
周昫撅在被团上两眼瞪得老圆,呜呜咽咽地挣扎。
陆浔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后脑,然后揭了帕子,下手没一点犹豫。
“唔!”周昫挺长了脖子,咬得牙都酸了。
曾几何时他在寨子里也是能呼风唤雨的,如今却被按在床上嚎成一只待宰的猪,越混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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