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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樾绕过一地狼藉,走到窗边吹吹凉风散这会儿逼出来的热气。她的寝屋在二楼,低头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李绪的院子,这一望不要紧,正巧与仰头站在院中的李绪对上眼,即便他如今还不能视物。
似被灼烧,移开了眼,望向远处耸高的翠竹,可心神被什么牵引,*不知不觉间又回到李绪身上。
他在院子里干什么?
站在院中的男子沐浴月光,银白色的光线一丝一缕打在他身上,给他覆了一层可视的光,目光再挪不开。
内心更为燥热,风是吹不了一点,容清樾略带躁意地伸手撤去支窗,窗户合拢发出一声响。
李绪耳朵动了动,脚下打转往屋里去。
茗生抱剑倚在墙根底下打瞌睡,听到动静揉眼跟了上去:“主子,殿下打完了,要回去睡了吗?”
天知道,他睡得好好的,主子从床榻上走下,急匆匆的也不知急个什么,路过他身边踩他一脚,硬生生将他踩醒。
跟着人出来,方听见公主屋中的动静,一刻钟未到停息。
公主遇袭,公主府的这些近卫、暗卫倒安稳得很,一点要上去帮忙的意头都没有。
李绪有些恼怒,可转念一想,或许直面那个刺客,就是她的安排。毕竟她的身手,不会比子厦、茗生他们低,只会更高。
李绪应了声,回屋去。
翌日一早,菡萏揉着脖子起来,看着一地混乱,瞪大双眼。
“殿下,这、这、这,这是怎么了?”菡萏首先就想到进人了,“是有刺客吗?”
容清樾朝她身后端着水盆的万晴杨看过去,而后笑着坐在梳妆镜前:“是啊,有刺客。还好晴杨在,将刺客制服,否则你今天已见不到太阳了。”
“真的有刺客?!”菡萏大惊,噔噔跑到她身边,上下看了一圈,“殿下你没事吧?我睡得那么死,殿下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人家的目标是我,你睡得正香,我叫醒你给我挡刀吗?而且还有子厦他们在,不会怎样。”容清樾将手浸在撒了花瓣的温水里,少许时候拿出,用帕子擦干净,好笑地说。
“殿下!你就是嫌我没用!”菡萏气急,气自己没用,也气殿下总是不为自己着想。
“你是服侍我的,不是来卖命的,你死了谁来照顾我起居呀?”容清樾擦净脸,拿笔勾眉,闻言抬眸,眼里含笑:“好了,你有时间在这生闷气,还不如去关心一下晴杨的伤势,她昨夜‘保护’我可是受了不小的伤。”
菡萏这才去看已在一旁尴尬许久的万晴杨,她脖颈上药包了起来,看那架势确实伤得不轻。
菡萏过去接了水盆,用一口软糯的嗓音叫万晴杨去休息,这里有她。
万晴杨感觉连空气里都是无所适从的尴尬,她无比确定,公主就是故意的。
用过早膳,容清樾破天荒的没去教场也没去玩乐的地方,绕过弯弯绕绕的长廊进了李绪的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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