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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大哥,奴婢是谢府的丫鬟,正经拿腰牌出去给主子办事的,还请您行个方便。”
腰牌在火把映照下,谢府字眼清晰可见。
守卫只瞥了一眼,就将腰牌丢给盛愿,将长枪后撤几寸,依旧横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谢家?今日女夷游街还未完成人就丢了,今年的女夷就是谢家的人,看你这身打扮不会就是你吧。”
说着眼睛一眨不眨上下扫着盛愿,就连一旁执岗的守卫也都投过目光,打量着
她。
盛愿心头一颤,顺着几人目光垂下地上,这才反应过来,即使外衫被谢云霆拿走,即使路上披着布遮住了身上衣裳,但她却忘了自己脚下的鞋。
上头的莲花铃铛在火把下泛着莹莹光彩。
这样的鞋不可能是普通百姓能穿的,更不是什么丫鬟能拥有的。
普天之下,只有当选的女夷才能将代表圣洁的莲花穿戴在身上。
盛愿鼻尖上沁出了汗。
眼看着不远处守卫已经拿出叫人手的铜锣就要敲响,急忙出声叫停:“等等。”
掀开身上伪装的布,露出乌发。
原本戒备的守卫倒吸一口凉气。
游街事虽然不能出纰漏,但是却是顶好的差事,也是私下用了不少心思争抢来的,没抢到机会的,连休沐扮成百姓凑热闹都没轮上的。
就是他们这些守城门的,只能远远听一听偶尔飘来的丝竹热闹声。
这些人不似百姓信息闭塞,早早就听说过春日宴上见过盛愿水祭的当日值班兄弟的口中,吹嘘女夷的神奇。
丫鬟,天选,降雨,最多的,还是盛愿的样貌。
尤其是画像前一日出来,这些人匆匆一瞥,足够惊艳。
平日当差,吹嘘夸大也是有的。
但是此时见着人,才知道画也只是盖住了眼前女子的灵动,谈论和口口相传,也并非言过其实。
也信了那句:“老天选出来的。”
盛愿并不知晓这些人看到她的样貌心思变化,只是隐住心底的慌乱,眼底澄净温润,一字一句,唇角带着时有时无的笑:
“此时不宜透露太多泄露天机,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此话一出,就是承认了身份。
这些官兵第一反应就是质疑,倒不是怀疑身份,只是无旨意就这么放人出去他们担不起责。
但天机二字太重。
他们哪一个更耽误不起天机。
若是逃走,谁穿这身大摇大摆到他们跟前晃荡,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也没个行囊,倒是真像临时起意。
盛愿见他们沉默不动。
心里愈发着急,可脸上此时却显得更加平静。
手指捏出一个决,眼波微垂,配上宫里嬷嬷画的妆容,还真有几分悲悯的滋味。
这还是这些日子画像时,宫里的人调教的。
什么眼神最慈悲,该掐什么手诀。
没想到她主动用起来,是为了逃走。
为首的那个沉思片刻,走到盛愿面前,一把拨弄开还横在那的长枪,换了副笑脸:“既然是天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自然不敢耽误,神女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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