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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就好似这不过是件寻常小事。
有那么一瞬,陈谦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大惊小怪。
司马濯高坐在上首,盯着陈谦那张五彩缤纷的脸:“不过一个女人而已,陈卿不必这般讶异。”
这是一个女人的事吗!陛下今日便是将整个紫宸宫的宫女都收了,他陈谦顶多皱皱眉觉得是否纵欲过度,有伤龙体。
可现在,那个女人是先皇的继后,是皇帝名义上的嫡母啊!
“陛下,您怎可做出这等糊涂事啊!”
陈谦只觉自己听到此等皇家秘辛,从此脑袋也别在裤腰带上了,满面惶恐双膝跪地:“您如今贵为天下之主,要怎样的女人没有?太后可是先帝的女人……”
话未说完,上首冷硬嗓音截来:“现在她是朕的女人。”
陈谦一噎,愈发觉得荒唐:“陛下,您初登大宝,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日后史书工笔,您怕是要遗臭万年。还请陛下听臣一句,尽快将太后移出宫闱,您着手立后选秀,断了这段孽缘吧。”
“陈卿慎言。”
司马濯面无表情:“先帝出殡那会儿,朕已将她从玉牒除名,她早不是皇室中人,何来孽缘之说。”
“陛下改了玉牒?”陈谦大惊。
“朕是皇帝,富有四海,有何不能为?”
司马濯不疾不徐转着指间玉扳指,见陈谦那如遭雷击之态,缓声道:“行了,此事朕自有分寸,继续商议追封朕生母为后之事罢。”
陈谦悻悻颔首,理了下思绪,重新议起追封宸妃之事。
冉冉檀香绕过玉兰鹦鹉镏金立屏,约莫半个时辰后,陈谦才从金殿退下。
一直到坐上离开行宫的马车,回到他在山下县城的居所,陈谦一颗心仍悬在嗓子眼,迟迟未落。
他早知皇帝是个狠辣无情的,先前兄弟阋墙、杀父弑君,虽说狠毒,可自古以来,为夺皇权,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现下他霸占了先帝的女人,私自篡改玉牒,且看他那口风,似乎还不想与那云氏女就此了断……
如此独断专行,实非仁君之相,想他陈谦,一心只想辅佐贤君,名垂青史……
“老爷,您回来了。”
娇滴滴的嗓音打断陈谦绵绵不尽的愁思,抬眼见到小妾莺莺艳若桃李的脸庞,方才心头的那份烦闷也散去一些:“嗯,回来了。”
那一袭掐腰桃粉色袄裙的小妾莺莺,正是先前陈谦从平康坊里寻来献给司马濯的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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