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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山五脉之主额头上皆有对应的印记,而这五枚形状各异的印记,正是五行令牌背面刻画的图案!”
“不可能!”挚启在惊讶中发现了一丝破绽。“我与木脉上任脉主宁棹相识,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印记。”
“是我说漏了,只有接受了柘圣赐灵的五脉之主,才会有印记显露与眉间。宁棹是接替了他已故儿子的脉主之位,而那时的柘圣闭关已久,并未现身赐灵,所以才没有脉主之印。”
余斯说完停顿了片刻,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又继续开了口。
“事实上过去雾隐山弟子入门之初,身上都会留下各脉的印记,只是大多隐于暗处并不显露。唯有成为脉主之后,才会出现在额头位置。”
“这样吗?”
挚启紧皱眉头,想起了过往的某些记忆。当初与宁樱初见时,的确在匆匆一瞥间见到了她脖颈处的一枚青色剑印。
彼时的宁樱不过六岁,修行也不过识境,的确与余斯所说的入门烙印相符。
还有当年血坟中,从青姑那里得来的一枚山峰状印记,也确与他手中的土峰令十分相似。更重要的是,他模糊印象中关于这枚土峰印的记忆,正是源自无意间在何书生身上的一瞥。
而何书生,正是上一代的雾隐行者!
两代相差近百年,且并没有任何交集的两处圣地,是如何拥有相同宗派印记的呢?
“有一件差点又忘了。”余斯拍了拍额头。“这五枚令牌,当初同样是出自圣主之手。”
这句话更让挚启深陷疑惑。或许当年尚未发迹、未缔造出假御之法的柘圣曾经听闻过无忧殿。但五百年前的吴忧已经是名满天下、命极境的顶尖高手,如何会与一个蹉跎在御境不得志的低阶修士扯上关系?
“余前辈对此可有什么看法?”挚启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对此了解最深的余斯。
“我?”余斯苦笑了一声。“当年在无忧殿中,我只是个分院最低阶的长老,连圣主的面都没见着几次。到了雾隐山的时代,依旧只能仰望如今的柘圣,根本不敢揣测其中的关联。”
“柘圣知道你的身份吗?”
“虽然雾隐山之人几次入宫都没有挑明,但临安城百年来闹出这么多动静,很难瞒过他们。”余斯自嘲的喝了一杯。“他们只是没将我当回事。”
“也就是说雾隐山早就知晓无忧殿有弟子散落南朝,也很有可能知道五行令牌的存在。”挚启似乎想到了什么。
“除非他们不想知道,否则这事根本瞒不住他们。”
“可自无忧殿出现在大江底,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些年间,雾隐山知道临安城中有一座相似的大阵,也知道大阵的破解之法,还知道破阵的阵钥所在,却没有分毫动作。这是为什么?”
挚启的眉毛已经挤在了一起。
“莫非当年无论修行还是杂术都堪称南朝数千年顶峰的无忧殿,没有任何一件东西能勾起他们的兴趣?”
“难道雾隐山知道无忧山顶的内情?或者他们已经进去过?”
“若是柘圣在无忧殿的时代已经成名,这一切或许还有可能牵强附会。可柘圣是在无忧殿消失近百年后才崛起与南朝,这说不通。”
两人分析了一阵无所得,各自喝着酒细细揣摩个中关联,阁楼上的气氛不免有些沉闷。
突然远处的皇宫外升起一片焰火,将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们站在阁楼的窗前凝望着半空中,直到这一场璀璨慢慢落幕。
“宫中有什么喜事?”
“陛下的私事,我很少过问。”余斯望着远处漆黑的宫墙出神。
“我总觉得这场仙凡斗并不像皇帝说的那么简单。”
“居于临安城多年,不知不觉中成了其中的一环,如今我也看不清陛下布置的全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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