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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堂,里面已经不复方才接旨时的欢喜氛围,反而成了生离死别的悲情大戏。
刘正风对面站着几个气息沉稳的高手,这些人身后,是一个被人持剑挟持中年妇人,以及一个不停哭喊的小男孩。
再看刘正风,虽然满脸悲愤,可顾及妻儿在对方手中,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传旨的南宋官员由四五个随行官兵护着,躲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口,仰头看着房梁,仿佛压根不知道堂中发生了什么事。
仿佛堂上丁勉的步步紧逼,刘正风的高声辩解,和堂上众人的议论之声都不存在一样。
传旨官有自知之明,嵩山派地处金国地界,有金国朝廷的虎皮在身,他这宋国的官身,可镇不住人家,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要是因为胡乱说话,挨上一剑丢了小命,死了也是白死。
临安的赵官家可不会为他出头。
余人彦走到青城派的席位,站回到之前的位置。
余沧海听到余人彦回来,回头一看,只见余人彦脚步虚浮,肩头处的衣服上隐隐渗着血迹,一看就是刚和人动过手,而且还吃了亏。
余沧海暗暗叹了口气,只希望儿子不要卷入到五岳剑派的纷争之中。
见余人彦回来了,贾人达眉飞色舞的小声卖弄道:“余师兄,你回来晚了,错过了一场大戏了。”
“什么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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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人彦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好奇道:“我错过什么了?还有,这些人是谁啊,看着来者不善啊。”
“当然是五岳内讧的大戏!刚才刘正风和嵩山派的人动手了,要不是刘正风寡不敌众,而且妻儿在嵩山派手里,没敢继续打下去,不然的话,这会都分出生死了。”
贾人达越说越兴奋,“你走了没一会,嵩山派的人就来了,先是不许刘正风金盆洗手,紧接着又指责刘正风勾结日月魔教。”
“然后呢?”
余人彦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刘正风亲口承认,他和日月魔教的长老曲洋相识,不过他坚称只是和曲洋在一起探讨音律,绝没有做过任何有损五岳剑派利益的事。”
余人彦感慨道:“刘正风自小在衡山学艺,靠着衡山派的势力,和衡山派传授的武功,方才有了今日的家业。
衡山派和日月魔教你死我活的打了几十年,双方仇深似海,就算他再喜欢音律,念在衡山派传道受业之恩,念在死于日月魔教之手的衡山前辈,也不该和曲洋相交。
要我说,他就算过不了今日这一劫,也死的不怨。”
对事不对人!
对刘菁的惜花之心是一回事,但对刘正风,老实说,余人彦多多少少是有些看不起的。
自古师傅教徒弟,都是为了让他有能力保卫门派存续,为师门效力。
可这位刘三爷倒好,门中武功一样不少的学着,门派福利一点不漏的享受着,门派的恩怨还不想承担。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什么玩意。
余人彦猜测,此时莫大不出来帮刘正风一把,八成就有这一层关系在其中。
一旁的罗人杰小声幸灾乐祸道:“余师弟,看这情形,嵩山派是非要下杀手清理五岳门户不可了,我看今日是免不了一战了,嵩山、衡山之间非来一场火并不可。”
于人豪有些遗憾道:“可惜了,只有嵩山、衡山两派动手,要是其他三派也能搅进去,那才好看。”
贾人达笑道:“别呀,岳姑娘可是华山派弟子,真要打起来,刀剑无眼的,万一伤了岳姑娘,余师兄得多心疼啊。
所以还是嵩山、衡山之间打一场得了,千万别牵连到华山派岳姑娘和恒山派仪琳小师太,不然余师兄就要下场亮亮剑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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