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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番外 前世摄政王穿来①（第1页）

番外if线－－前世摄政王

宫门以死进谏的朝臣更多了。

那些横尸流出的血已经让苍蝇野狗徘徊许久，菜市门前悬挂的颗颗风干头颅挂做一排，落了雨那些死人头发就都冻成冰棱棱的条，传言夜中起风时常有凄厉哭嚎声。

百姓朝臣无一不闻风丧胆。

可又能如何？如今谁不是仰仗那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不得小心收好动作以免被那雷霆手段波及？

有气节的文人学士以血书怒骂，其余人就只能隐忍。

摄政王随意翻过那些血书奏折，浓烈扑鼻的血腥于他而言再寻常不过，轻飘飘将那几条性命丢到地上。

他眼瞳掺着许久睡不好而生出的血丝，冷漠气质更显得尖锐。

空旷殿内很快响起闷闷脚步声。那是宫人们竭力踮着脚、仿佛地上有刃尖锋片般，抬起整个身子一面发出吵到那位摄政王的声音，每一步都钝钝的是拿肉在地上摩。

宫人上前来献药，几年前晏乌中了毒，得日日靠解药吊着半条命。

其中髓痛不止，阴雨天更是连绵复发。到了冬日这几个月，他不得不用药用得更勤。

晏乌低头将解药饮尽。为首瘦削的太监颤巍巍跪下去，寒冬腊月也一脑门的汗。话跟刀尖堵在嗓子眼里似的，他不想吐也到了不得不吐的时候。

“大人，小皇帝…又病倒了。”

那是楚策宁死后随意挑拣推上位置的孩童，本就是个活不长久的病秧子，摄政王晏乌也没打算让他活太久。

文人洋洋洒洒下笔道他扶持新帝是为了堵住老臣之口，为了在纲常礼教上显得他这摄政王的名头合理，此乃伪善。

晏乌只会发笑。

他爬上来时烧死这宫里的不少人，腐臭味同骨头烧焦的声音络绎不绝，纲常礼教早就被他撕得一字不落，他要这片面伪善做什么。

不过是觉得那稚子撞见皇室被弑时空茫绝望的表情有趣，才推着他上那个位置。以此好看看他日日饮恨蹉跎，在满心绝望和妄想复仇的夹缝中挣扎的表情，当做打发时间的趣事了，活与不活并不重要。

上头半晌没有声音，那宫人抖着眼往上看一眼。只看见桌面上泼洒如血的朱墨，男人常年浸在权谋中的手丢开瓷碗，压在那传国玉玺上。

手腕几道狰狞丑陋的疤蜿蜒其上，不知是他杀何人时留下的疤痕。

只这么一眼的刹那，上头两道浓黑刺骨的视线扎到身上来，那宫人头猛地磕到地面上，两股颤颤，声音惶恐得几乎抖不成完整句子，他言：“大、大人，大人恕罪。”

晏乌盯着腕处片刻，上头狰狞疤痕便是被从前有人刻意作践出的痕迹，不过作践过他的东西早都死透了，这会许正在地府里破口大骂他。

他嗤笑声，奏折上落下几字，又将笔随意搁置，冰冷恶意的声线传来：“病了就找太医，死了就找太傅，来找本王做什么。”

“太傅、太傅误会是您的手脚，奴才知晓您断然不会做这般事，只是外人被蒙蔽了眼不知所云。”

宫人气悬一线般，当真说不下去：“太傅亦如此，正在府中绝食明身，说若小皇帝出事您必将早死绝后，永无安宁…”

晏乌缓缓咧嘴笑了。

早死绝后？他这身体早中了毒，浸在上京这时局浑水中十余年也并无枕边人，情爱怨憎无趣无聊，留下个无趣可笑的猴子般丑陋吵嚷的孩子又有何用处？

文人善人便是恨极了要害人咒人，也说不到点子上，不痛不痒。

晏乌站起身来，玄色长袍上腾云的正龙纹样肃穆，久居高位不容置喙的气势早将他浸得骇人。他兴味十足，抬手：“太傅如此忠心，岂能叫他白肝脑涂地了？”

“既然要绝食，那便去把太傅绑好了抬出来，放到城门口挂着，所有人用心去看太傅是如何为陛下忠心的。”

宫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个一同挂到那城关的人就是他，重重磕下头就退下了。

至于咒言，晏乌往前走去，眼下小痣连同浓黑眼珠被烛火映如鬼魅。他舔着尖利牙关，不以为意。这副身子破败，太医曾言若不将养恐活不过五十，他也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