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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十辨给我开了个书单,我接过一看,竟然只有一本书。书名叫《中医生手册》(广东科技出版社)。
十辨说:“这本书是本老书,市面上不一定有卖,我在图书馆借阅过,是本最基础的医学书,你干脆每次抄一些。”
我说:“跟图书馆说一声,复印吧。”
十辨摇摇头:“很厚,有846面,400多页,图书馆又不准你拆,只能抄。我开始也是抄这本书。我爷爷说,读医书就一定要抄。
抄完,你就基本上了解了临床各科如何治疗。”
我点点头。
他又说:“你上次抄的治脚癣的方子,我带你去药店抓齐,要药店帮你磨成粉。寄回去,再把如何使用写清楚,你妈的脚癣就可以治好了。”
我解释道:“我就把方子寄回去,让我娘去自已买。”
他摇了摇头,说:“先让你娘试,她的病好了,就可以推广。
只要别人要,你就可以赚点钱嘛。你不是说家里比较困难?”
我吃惊地望着十辨,怎么他有这种意识,我没有呢?
十辨见我吃惊的样子,以为我担心会出问题,便说:“这种外用药不会出问题的,放心泡。”
我急忙说:“那今天去药店?”
十辨摇头:“过些日子,我们去买不到处方药,我让我爷爷把方子写好,药店才会给你抓。”
我才知道药店有这个规矩,不给白纸条子抓药。非得有处方和医生签名。
回到寢室,我回想起十辨说的话——我娘可以推广,还可以赚钱。涂了没有什么副作用,脑袋就开窍了。
到处是沿海地区来的,三代行医,他的经济意识比我强多了。
如果我娘的脚癣治好了,就可以治好更多人的脚癣。这种病纯粹是农村人才有的,经常光脚下田。治好一个,凭我娘那张嘴,别人一定会试。
只要治好了另一个人,我就可以赚钱。
等十辨爷爷把处方寄过来,我就可以用这张处方纸重复买药啊。真能治好的话,我就边上学,边卖药粉。
我要是能赚钱,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免得我爹娘没日没夜地劳作。
过了几天,我一个人去了商场,看了几台磨浆机,问售货员能不能打碎中药。
售货员摇摇头,说道:“要打磨中药,你去卖药材器械的店子问问嘛。”
哪里才卖药材器械呢?我拍拍脑袋,对,找出租车司机。
我很少打过的士,舍不得花钱啊。
那天,我拦了一辆的士,说了情况。司机说:“我知道。”
十多分钟,就到了家药材器械店,真是琳瑯满目,大上海是什么都有卖。
我买一台药材磨粉机。售货员问:“你有烘干机?”
我摇摇头,售货员说:“你还要买台烘干机吧,不然怎么磨粉药?”
我咬牙又买一台烘干机。
我不知道你们年轻时代干过这种事没有——药还没试,赚钱的梦做得很大。
你们应该干过,因为青春就代表着冲动。
这堆机器放到寢室吗?肯定不行,真那么做,陈N会到处宣扬我有病。
而且不是七天就会好的感冒病,是患了长期服药的慢性病。
天天要吃药,才把制药的工具放到寢室里。
那放到哪里?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就是宿管员。
每栋楼都有宿管员。加上我们那栋楼的宿管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相和善,脸上总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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