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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尼玛愣了一下,才缓缓道:“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做的难看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可那是我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想我妈……”
说着,曹尼玛眼眶湿润。
他身子蜷缩成一团,“我出生的时候,我奶奶说我是灾星,说我会带来灾祸,要把我丢在水塘里溺死。”
这话说的大家都沉默不语。
他们从未想过作为鬼会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执念,他们只知道人鬼殊途,势不两立。
只要是鬼就该杀掉。
可是今天听曹尼玛这么一说,人人心里都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曹尼玛抱住膝盖,“我妈从水塘里把我抱出来,我奶奶就打他,我爸也打……”
“后来我妈带着我离开村子,在外面打工。”
“她在饭馆里端盘子,捡破烂,还给人擦车,给人打扫卫生……”
“我渐渐的大了,也明白我妈不容易,我想好好学习,以后能养我妈,让她不用那么辛苦!”
张兵下意识的把烟头丢掉,碾灭。
曹尼玛哽咽起来,“后来我爸爸找过来,他们吵架,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妈早就病了,她不想我知道,害怕我难过……”
他越说眼泪越多,不停的擦眼泪。
“我妈没多久就死了,我爸说我是灾星,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他找人伪造病历,把我弄进精神病院……”
“后来,后来……我想我死了可能会更好,反正也没人再关心我了。”
“死后还能见到妈妈……”
“我自杀了,可我没见到妈妈,妈妈只有遗憾,没有怨念,她那么善良的人也不会成为恶灵。”
“我恨爸爸,恨奶奶,我恨医院的医生护士,我成了恶灵!”
说到这,他笑了一下,吐出口气,“说出来好受多了,我当人失败,做鬼也不成功,真的是一无是处。”
“能不能把玩偶给我?我保证不反抗!”
郑常招招手,张兵把玩偶丢过来。
曹尼玛将整个玩偶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动手的时候利索点,你气血厉害,不会让我受苦。”
“谁说要让你死了?”
曹尼玛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这人是要折磨自己吗?
郑常伸出手,“欢迎你成为郑常新能源公司的员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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