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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文伸手,拉着虞幼文站直,他看着虞景渊,缓缓笑了:“方便咬人啊。”
虞景渊还等着他骂回来,用大不敬的罪名将人砍了,谁料他轻飘飘认下。
一个谋士的脑袋,他是不惜摘的。
可牵扯上崔家,就得有些名目,有七王盯着,他不敢学林烬痛快杀人。
他弯下腰,饶有兴致地盯着虞幼文:“父皇还未归京,司礼监的条子做不得数,锦衣卫奉命办差,你拿什么咬。”
虞幼文敛了笑,冷冷地说:“陛下还未归京,兵部尚书的供词也做不得数,王爷是想多添几页。”
他敢明目张胆的威胁,是因为虞景渊的兵驻扎在浙江,京中只有万余锦衣卫。
虞景渊与五万禁军对起来毫无胜算,更何况一旁还有七王虎视眈眈。
两府明争暗斗多年,就等着抓对方错漏,将人踩入尘埃。
虞景渊目眦欲裂,瞪着虞幼文。
片刻后,他恨恨怒吼:“放人!”
回了将军府,虞幼文唤人带柳冬下去歇息,俨然一副将军府主人的姿态。
虞景纯很明显地翻了个白眼:“你可是幕僚身份,这么自如,也不怕引人怀疑。”
虞幼文很得意的笑起来:“郡主养在深闺,托我管理宅中事务,谁会怀疑。”
他仍旧一身白色襕衫,腰间系着暮色丝绦,领口细致服帖,将那张秾丽的脸衬得风度翩翩。
虞景纯不遮掩地打量他:“先前也是我眼拙,从不见你着艳丽衣衫,这么大疏漏,竟也没多想,唉,还是不能轻信于人呐。”
说开了之后,他就将怨气摆在明面上,时不时就拿这事刺虞幼文一两句。
这般坦荡态度,让虞幼文很是放心,他最怕小皇叔扭扭捏捏,像是贼心不死似的。
进了书房,小窗对坐,香雪煎茶,隔着重重院墙,隐约传来几声铿锵弦音。
虞景纯还是好这个,就着飘来的乐声,抑扬顿挫地唱:
“香罗带,玉镜台,对妆奁懒施眉黛,落红满阶愁似海,问东君‘故人安在’?”
虞幼文执杯喝茶,无声笑了。
虞景纯也跟着笑,提起水吊子给他添水:“听着像绿莺在弹,这俩丫头都是顶好的,给你可惜了,要不让我领回去。”
虞幼文挑眉看他:“你哪缺枕边人,绿莺新蝉是我给将军留的,你别瞎惦记。”
“林烬痴心错付,”虞景纯啧啧摇头,“文鸢呐,你比我想的还要薄情。”
虞幼文拨了拨茶沫,眸色黯然:“薄情些好,免得将来治愈情伤。”
这话戳到了虞景纯痛处。
他也不掩饰,恶狠狠地瞪过去:“哼,都怪你!”
虞幼文也瞪他:“这会儿凶起来了,你就会窝里横,刚刚虞景渊骂我,你也不帮一句。”
“该,我还想骂你呢,”
虞景纯双手撑着茶案,够着身子,很委屈地说,“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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