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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结伴而行（第2页）

夜色宛如化不开的浓稠墨汁，沉甸甸地泼洒在林间，幽谧至极，唯余风声呜咽着穿梭于枝叶间隙，与那篝火偶尔爆出的“哔啵”声响，交织成一曲诡秘的夜调。姜渊仿若被寒霜打过的残荷，蜷缩着身子，双手死死抱膝，指节泛白，眉心拧成死结，火光摇曳跳跃，映照着他满是阴霾的脸庞。许久，他才艰难地启唇，嗓音沙哑暗沉，恰似沙砾摩擦：“在那佛堂幻境之中，仿若一瞬，乾坤倒转，我便置身于一片茫茫沙海。苍穹仿若烧红的铁板，烈日高悬，毫无怜悯地倾洒下万道金芒，将脚下每一寸沙砾都灼烤得滚烫，鞋底踏上去，青烟几欲升腾，周遭唯有无边无垠、连绵起伏的沙丘，仿若黄色巨浪，层层堆叠向天际，水源踪迹全无，只剩干涸到龟裂的大地……那股子绝望啊，恰似无数幽影伸出枯瘦的手，死死揪住我灵魂，拖入永夜般的黑暗，任我如何挣踹，都脱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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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泽下意识裹紧衣衫，牙关咯咯作响，仿若凛冽寒风仍在身侧肆虐：“我却坠入一处酷寒绝境，被困在一座冰雪封顶的巍峨奇峰。鹅毛大雪铺天盖地，似要将世间一切都掩埋于纯白之下，狂风裹挟着尖锐冰碴，如暗器般呼啸而来，割得肌肤生疼。每挪动一步，都似要倾尽浑身解数，仿若深陷泥沼，举步维艰。四下里白茫茫一片死寂，不见飞鸟走兽，只剩自己愈发微弱的呼吸，以及胸腔里那颗狂跳、几近绝望的心脏。那份孤独无助，时至今日，但凡念及，冷汗便簌簌而下，寒意直透骨髓，仿若恶灵缠上了身。”

男子仿若暗夜古松，身姿挺拔、岿然不动，静静聆听二人诉苦，面庞隐匿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唯有双眸，恰似寒星，被跃动火光映得熠熠生辉，不时沉稳地点头，以示安抚与理解。待兄弟俩一腔苦楚倾泻而尽，他仿若老僧入定，沉默良久，周遭空气似都因这份静谧而凝重起来。须臾，男子微微仰头，似穿透火光回望往昔峥嵘，幽幽开口：“二位切莫只将这幻境视作一场磨难，实则，此乃上苍降下、独具慧眼的珍贵磨砺。”

说罢，男子俯身拾起一根枯枝，手腕轻抖，枯枝没入篝火，刹那间火星四溅，恰似他眸中暗藏的睿智光芒，夺目而灼人。“早年我孤身闯荡江湖，也曾深陷这般绝境。彼时仇家追杀，我慌不择路，误入一处诡秘山谷。谷中瘴气氤氲、仿若毒雾迷障，五步之内，毒物横行、窸窣作响；四周峭壁如刀削斧凿，高耸入云，飞鸟难渡，全然无路可逃。白日骄阳似火，酷热难耐，空气都灼烧起来；夜晚湿寒透骨，仿若置身九幽冰窖，霜露凝于须发。更要命的是，干粮饮水早早告罄，身体日渐虚脱，精神防线也濒临崩塌……”男子微微一顿，目光幽远深邃，似沉浸在那段生死挣扎的过往。

姜渊、姜泽不禁挺直腰杆，目光灼灼如炬，满是惊诧与敬畏，仿若暗夜中觅得熠熠火种，心底隐隐生出一丝慰藉——这般豪迈英雄，也曾历经生死困局，相较之下，自己的磨难似乎也并非不可逾越。

男子续上话头，声线愈发低沉醇厚：“可恰恰是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令我得以利刃剖心，直面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与渴望。被困绝境，生死悬于一线，往昔那些繁文缛节、虚荣浮名统统如泡影消散，满心满眼只剩一个‘活’字，只剩探寻出路的执念。每一回与死神贴面共舞、惊险擦肩，每一次在绝望泥沼中拼死挣扎、踉跄起身，皆似重锤锻铁，千锤百炼之下，意志终如精钢，坚不可摧。”

语毕，男子目光诚挚如暖阳，落定在兄弟俩身上：“你们亦是同理。姜渊，沙漠烈日虽毒，却烤不焦你心底求变图强、逆天改命的炽热雄心；姜泽，冰峰酷寒纵冽，也冻不灭你怀揣希望、坚守不屈的灼灼信念。历经此番幻境锤炼，你们恰似毛虫悄然蛰伏、积蓄力量，已然蜕变。往后纵有惊涛骇浪、艰难险阻，心底这份咬牙死撑、绝不言弃的韧劲，便是破茧成蝶、振翅高飞的关键羽翼。”

姜渊手托下巴，摩挲间陷入沉思，须臾，长叹一声，声若深秋残叶：“兄台所言极是，只是当下传承突遭横夺，前路仿若被浓雾掩蔽，混沌迷茫，纵有这心境锤炼，却委实不知从何发力，如何寻回那失落珍宝。”言罢，眼底尽是失落怅惘，仿若星辰没入乌云。

男子长臂一伸，重重拍在姜渊肩头，手上力道沉稳厚实，仿若传递无尽力量：“迷茫不过是破晓前的短暂阴霾。这江湖看似浩渺无垠、错综复杂如迷宫，实则因果相生、暗藏经纬脉络。你们既知晓传承现于神秘人之手，便是寻迹溯源的起始。再者，能布设那般精巧幻境的佛堂，背后定隐匿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线索，其间或有遁世高人知晓神秘人来路，不妨回头，以敬畏之心、聪慧之眼，细细探寻。”

姜泽眼眸骤亮，仿若暗夜划过流星：“对啊！我兄弟俩满心悲戚、怅然若失，竟全然忘了这一茬。佛堂机关繁复、暗藏玄机，此前为求传承匆匆而过，诸多角落未及深挖细究，说不定关键线索就隐匿其中，恰似遗珠蒙尘。”

男子微微颔首，神色凝重肃然：“不过此番折返探寻，凶险怕是汹涌如潮，只多不少。此前幻境不过是开胃小菜，真要对上暗处蛰伏势力、觊觎传承的贪婪之辈，定是刀光剑影、生死相搏，险象环生。你俩可有决心、有胆魄直面这未知惊变？”

姜渊、姜泽对视一眼，眸中灼灼斗志仿若燎原烈火，瞬间燃起，异口同声，声震周遭林木：“有！哪怕前路荆棘满布、利刃高悬，为夺回传承、洗尽屈辱，重拾家族荣光，我等绝不退缩半步！”

男子唇角上扬，绽出一抹赞许笑意，仿若春风拂过湖面：“好！往后日子，我便与二位携手同行、披荆斩棘。我略通江湖门道、识人辨物之精妙法门，多个人便多分照应。咱们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定能揭开这重重迷雾，夺回本就属于你们的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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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烈烈，恰似一头躁动的火兽，吞天噬地般吞吐着焰舌，火星四溅，噼里啪啦地爆开。姜渊与姜泽的目光，仿若被磁石牢牢吸附，紧紧黏在男子身上，里头交织着倾慕、疑惑，恰似乱麻缠心。男子适才那番话，字字如重锤，砸得兄弟俩心底翻江倒海，恰似迷雾中乍现一丝曙光，引得他们愈发按捺不住满心好奇。

姜渊率先发难，身子前倾，双手下意识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双眸睁得滚圆，灼灼目光似要将男子看穿，急切问道：“大哥，与您相识不过须臾，可您出口成章，字字句句皆似勘破江湖风云、人心冷暖的箴言警句。我兄弟俩绞尽脑汁也想不透，您到底是何方神圣？行走江湖，见过诸多豪杰，却鲜有人能如您这般，把这世间诡谲、人心幽微之事剖析得如此透彻，还望大哥能解我二人疑惑！”

姜泽在旁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脑袋晃得飞快，整个人凑上前去，鼻尖几近触到男子衣角。火光跳跃闪烁，映得他神情愈发专注，仿若世间唯余男子答疑解惑的声音：“是啊，大哥！寻常武夫，满脑子不过拳脚棍棒、粗浅功夫，哪能有这般深邃超凡的见地。这一路相伴，狼群突袭时您单枪匹马、冲锋在前，剑招凌厉得好似银蛇狂舞，杀得群狼呜咽败退；岔路抉择，您笃定指路，毫无犹疑，尽显果敢气魄。桩桩件件，无不彰显您非比寻常，大哥切莫再卖关子！”

男子仿若早料到这场追问，不惊不慌，唇角轻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恰似暗夜湖面泛起的神秘涟漪，深不见底。他抬眸，目光悠悠越过跳跃火苗，仿若穿透火光回望往昔金戈铁马，缓声道：“实不相瞒，我乃兵家龙五。”声音低沉醇厚，却仿若一记洪钟，在静谧林间轰然炸响，惊得周遭林鸟簌簌振翅。

“兵家龙五”四字一出，姜渊、姜泽顿觉仿若一道惊雷直直劈下，震得双耳嗡鸣。两人身子猛地一僵，瞪大双眼，眸中满是震惊、错愕，嘴巴大张，半晌都忘了合拢，仿若石化当场。姜渊艰难地吞咽口水，喉结剧烈滚动，脸上神色几番变幻，磕磕绊绊道：“原……原来您就是那传说中的兵家龙五！江湖传言，兵家龙五智勇双全，深谙兵法谋略，凭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纵横南北，荡平绿林匪窝无数，威名赫赫，仿若战神临世。我只当是茶余饭后的缥缈传说、江湖佳话，哪曾想今日竟能与真身并肩而坐！”

姜泽亦是满脸惊容，双手在身前无措挥舞，似要抓住那飘散的震惊情绪，话语间难掩亢奋：“怪不得！怪不得大哥行事果敢无畏，遇险不惊，举手投足皆透着浑然天成的霸气。我还纳闷，怎有人这般厉害，敢情是有如此大来头。只是江湖都传您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隐匿行踪，独来独往，此番怎会现身此地，还跟我兄弟俩结伴同行？”

龙五抬手，手指轻捋衣角，动作不疾不徐，目光平和却暗藏锐利锋芒，望向兄弟俩时，眼底多了几分温润亲和：“我此番现身，亦是机缘巧合。近日我追查一伙觊觎上古兵书的悍匪踪迹，一路马不停蹄追踪至此，恰逢撞见二位深陷困境。见你们满脸不甘、满心悲戚，恰似瞧见往昔自己初出茅庐、四处碰壁的落魄模样，一时恻隐之心大动。再者，观二位品性纯良、重情重义，日后定是江湖可造之材，这才决意相伴同行，略尽绵薄之力。”

姜渊、姜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感激与决绝。姜渊“扑通”一声跪地，拱手作揖，深深一躬到地：“多谢龙五大哥仗义援手！此前我兄弟俩仿若坠入无底深渊，满心绝望，幸得大哥开导，如拨云见日。如今知晓大哥这般豪迈身份，更是信心爆棚。往后愿为大哥肝脑涂地，任凭差遣，只求夺回传承，不负大哥今日恩情！”

龙五赶忙扶起二人，双手有力，爽朗大笑，声震林木：“说什么差遣！既已结伴，便是生死兄弟。往后同舟共济，携手闯荡这江湖泥潭，夺回传承不过是开场好戏，这漫漫江湖路，有的是传奇待咱们挥毫泼墨！”

语毕，三人围坐篝火，笑声朗朗，冲破夜色黑幕。火苗烈烈，映暖面庞，仿若那璀璨江湖征途。

壮志豪言：篝火边的热血盟誓

篝火恰似吞天金兽，烈烈赤炎肆意翻卷，火星四溅，噼里啪啦地爆开，将龙五、姜渊与姜泽的面庞映得一片通红。龙五仿若暗夜战神临世，身形笔挺，负手而立，一袭玄色劲装在烈烈火光中烈烈作响，衣角猎猎，仿若要裹挟着周身豪迈之气，席卷这一方天地而走。他双眸深邃如渊，静静凝视着满脸震惊、错愕的兄弟俩，须臾，神色陡然庄重肃穆，仿若上古贤士开坛布道、宣读圣谕般，一字一顿，字字如金石坠地，沉声道：“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业！”

那嗓音仿若洪钟撞响不周山，穿破浓稠夜色，携着滚滚豪情，直直砸入姜渊、姜泽心底，惊得灵魂都微微战栗。一时间，周遭静谧无声，唯余这句豪言在林间悠悠回荡，似上古洪钟余音，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