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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赤红,两颊挂泪。
还不止一个人这样。
“大人,捕头他……”
吕嫣脑子里有座钟塔塌掉了,面前那些人手里举着火把,看样子明显也是刚赶到这里的。
“邢捕快呢?”谢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结果下一刻,他就陷入了更恐怖的地狱。
因为说话的那个衙役已经让开了,在前面的地上,赫然躺着两具尸体。
那一刻谢胥的心比在冰寒的地底还要滋滋冒冷。
两具无头尸体。
但是身上的铭牌,一个放着邢捕快,一个放着李捕头。
一声嘶吼从跪在地上的那个衙役喉咙里发出来,所有人都开始呜咽的哭。
真情实感的眼泪,就和之前小伍死的时候,那红了的眼睛一样。
吕嫣双手慢慢抱住了自己,看着那尸体,她像是被定身了。
“到底怎么回事?”谢胥的声音已经变形,他目光落在这些一个个人身上,“你们什么时候全都在这里?”
哭的那人说道:“我们听到了邢捕快的尖叫,就赶了过来,可是赶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李捕头和邢捕快就已经……”
“人被削掉脑袋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尖叫的。”
从第一次的时候,吕嫣就想这么说了。
她抬起眼睛看着这群衙役们,今夜真的是冷到彻骨,因为冷的是人心。
流出的眼泪是热的,可心实在是冰封千里。
“你这女子又在这说什么?这里是京畿衙门,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说话的?”
刚才对着尸体热泪,现在对着女子发难。
“我们确实听到了尖叫声。”
谢胥让邢捕快看守李捕头,自以为安排万无一失。结果却是,两个人都死了。
“邢捕快不是你们京畿衙门武功最高的人吗?”吕嫣这句话是对谢胥说的。
谢胥看向了她。
“武功最高,却连个人都看不住,还送了自己的命?”
这凶手如果是京畿衙门的衙役,他的武功又怎么还能高过所谓的最高的邢捕快。
“今夜是我们执夜的一十五人,除去李捕头和邢捕快,全都在这。”跪在地上的那人盯着谢胥的眼睛,“大人尽可以盘查。”
谢胥看着他们,每一个他都记得名字,“你们没有人,曾去敲过我书房的门吗?”
这剩余的十三人全都互相看着,“我们全都在这里。”
无人去敲门。
无人进过书房。
谢胥握着烛台的手爆出了青筋,他看着这些人:“我再问一次,方才谁进了我的书房。”你们谁在说谎?
十几双红着的眼睛,究竟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杀意。
“我们不知道大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每个人的声音都充满屈辱。
矛头又一次的转移了过来。吕嫣发现有人望着她:“是不是这女子又对大人说了什么?”
谢胥的双手在颤抖,吕嫣垂下了双眼,在头顶的注视之下,她唯有望着自己的鞋尖。
谢胥发现,像刚才说的,凶手直接杀到他面前的方法,反而是最好的。
“大人这是在怀疑我们杀了自己的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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