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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语举着刀,很有些兴奋,“大少夫人您放心,我跑得快,现在去也能把他抓回来!”
沈灼华忍着笑摇摇头,“你还当真了?就吓唬吓唬他。”
稚语失望地收起刀,“怎么只是吓唬呢?这么讨厌的小孩子咱们府里还真只见过一个。”
“若是真伤了他,就不是你我能收场的了。”沈灼华理了理衣裙,“把刀收起来,别让人瞧见了,一会儿二婶问起来,咱们咬死了说没见过虎儿,知道吗?”
稚语不太懂,但还是仔细地把刀藏进袖子里,“奴婢知道啦。”
进了饭厅,虎儿果然在他奶奶的怀里哭嚎。
一见到沈灼华,表姑就冲过来想要兴师问罪,“是不是你又欺负我大孙子?”
稚语这回反应比沈灼华快,闪身到沈灼华身前。
“咱们大少夫人刚砸坏了脑袋,大夫说过要卧床休息的,再出什么事你负责吗?”
表姑喊道,“那她怎么没卧床?还来欺负小孩子!你一个小丫鬟也敢同我说话,滚开!”
她伸手想将稚语扒拉开,被稚语下意识挥开,“哎哟”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表姑愣了一下,随后哭天喊地起来,“你们将军府忘恩负义啊!只晓得欺负我这个卦母!我的儿——”
顾兰芝扶着老太君姗姗来迟,“这又是怎么了?都愣着做什么,快扶人起来啊。”
一见老太君,表姑干脆瘫坐到地上,嚎得更大声了。
“老太君您看看,这就是你将军府的好孙媳!欺负我孙儿,欺负我,欺负我们一家孤儿寡母啊——”
老太君转头问:“阿蓁,这是怎么回事?”
沈灼华低着头,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
“还能怎么回事?”表姑大声道,“她欺辱我家虎儿,要拿刀把他阉了!生得人模人样的小姑娘,心思这么歹毒!”
这下众人都震惊了,看向沈灼华。
连闻桃都觉得不可信,“不会吧?嫂嫂,你真的这么说?”
沈灼华微微一颤,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虎儿大喊:“她就是说了!快点把她打死!”
他这一喊,沈灼华像是更害怕了,身子一晃。
稚语脑海中电光火石,连忙一把扶住沈灼华,也大声喊:“少夫人!少如人您没事吧!”
喊了两声又转头对老太君说:“老夫人,大夫说了大少夫人该卧床休息,可二夫人说家里有贵客,少夫人也不好推辞,不然失了礼数。”
“少夫人好不容易才拖着病体起来的,却一来就被骂了一顿!”
府里人人都知道,稚语性子天真,脑子还有点问题,是个不会说谎的。
稚语倒的确没有说爽。
沈灼华出门时,的确看起来十分难受,很艰难才从卧榻里爬起来。
顾兰芝揉揉额角,问稚语:“大少夫人真的没有……咳,真的没有要动虎儿的那里?”
稚语想了想,沈灼华还阻住她了,于是斩钉截铁道:“没有啊!”
虎儿尖叫:“你说谎!!”
老太君被吵得头疼,大手一挥,“不说这些了,入席吧。”
沈灼华捂着前额,稚语急切地大声说:“少夫人您慢些走,稚语扶着您!”
虎儿恨恨地瞪着两人,又刚被吓唬过,不敢再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地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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