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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华觉得奇怪,虽然许箐仪表现得是有些明显,可她又没做什么,稚语为何这般如临大敌。
她想要问,稚语却不再接着说,跑出去干活了。
那边许箐仪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等到闻憬开门。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许箐仪忽然抬手抹了抹眼睛,转身走了。
走时裙摆不小心扫到了秋云刚扫在一起的落叶,秋云将扫帚一甩,站在院子里大声喊。
“表小姐,您心里不畅快,别拿奴婢们撒气呀!”
许箐仪似乎没听见,人已不见了。
秋云气不过,故意大声又说了几句,引来阿不站在廊下,对她道:“秋云,公子说你要是话这么多,就回二夫人院子里去说。”
秋云气呼呼地住了嘴。
霁言进屋收拾茶盏,就见到沈灼华正一边翻着书一边往院子外看。
“少夫人,您在看什么?”
沈灼华问:“秋云每日都气不顺,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霁言笑道,“她是二夫人从小培养起来的,大约不喜欢来咱们院子吧。”
“你最近说话变直白许多了。”沈灼华道,“你和稚语也是从祖母院里过来的,你们想回去么?”
霁言动作顿了一下,道:“奴婢是老夫人拨过来,但不像稚语由老夫人看着长大,奴婢从前是不在院里的。”
沈灼华:“不在院里?”
霁言垂下眼,带着一点惆怅的笑意,“奴婢从前跟着将军,定远军散了之后便回了将军府。”
沈灼华意外,“你是行伍出身?”
难怪霁言看着与寻常丫鬟不太一样,做事要雷霆许多。
霁言摇摇头,“不算是,只是奴婢从前学了些药材知识,有一年军中起疫病,老太君命奴婢去跟着将军帮忙,之后便一直跟着定远军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些,“天江一战后,奴婢也不想去新的军营,可公子也不让人伺候,老太君便将奴婢叫回她那里去了。”
沈灼华心中感慨,拉过霁言的手。
这确实不是一双做活计的手,“没想到你也通岐黄,那咱们之后就有共同话题了。”
霁言只低着头微微笑。
沈灼华问:“那你如今还想去战场吗?”
她总觉得,见过外面辽阔的女子,怎么会甘心在后宅做奴婢。
霁言眼神复杂,语气有些低落,收回手强笑道:“从前和奴婢一起的同袍都死得差不多了,就算奴婢想,也没有军营会收奴婢这样的女子。”
不知为何,沈灼华被她说得有些难过。
轻叹一口气,两人谁也不再说话。
没多会儿,院子外却突然嘈杂起来。
霁言出去一看,又匆匆走回来,神情有些凝重,“老夫人来了,去了公子房里。”
沈灼华心中一惊,连忙站起来。
按理说这里是闻憬从前的房间,老太君直接去了对面,是已经知道他们没有住在一起。
但还不等沈灼华为此事担忧,就听见了老太君指责闻憬的声音。
“你平日如何我管不着,可你不该那样对待箐仪!”
“咱们家欠着她,你也欠着她!”
沈灼华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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