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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梅脸更红了,不过很快的,她便收拾起害羞的情绪,爽快的拍了下木香的肩膀,“就知道你够意思,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们男人能做兄弟,咱们也能做好姐妹,你这个妹妹,我认下了,以后谁要是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大梅,你看我怎么教训她们!”
大梅这个人很简单,心思不多,大大咧咧的。虽然有时候讲话很直白,但她没有坏心,对人也真诚。就是那种,你对她一分好,她也会回你一分好,可你要是对她不好,也别指望她给你好脸子。
起初大梅对木香,也就是邻居之间,以及她们从小就认识,也算是玩伴了。看见木香家境困难,李大山又那样对他们,她同情木香。可是,也因为王喜的事,她对木香的感情复杂了些,有点嫉妒,又有点羡慕。现在听见木香一点芥蒂都没有的想要撮合她跟王喜,她觉得自己以前太小肚鸡肠了。
木香倒是没想那么多,看她一脸的豪气,不免觉得好笑,“行了,咱又不是要去打架,赶快蒸包子吧,你看我都包好了,你待会帮我把剩下的那些用盐腌了,现在还没到冬天,搁时间长了,怕是会有味道。”
“嗳,知道了,这些就交给我了,”大梅爽快的答应下来,竟然弯腰端着大木盆到院子去了。
彩云在外面看他们干活,木香便把她喊进来烧火,看见大梅那劲头,两人都惊呆了。这丫头,也不知收敛点,又不是个男娃。要那么大的劲干啥!
木香拌的包子馅,是逃了五花肉,肥肉油厚,瘦肉也不柴,里头拌上新鲜的芫荽,再跺些干红椒,那滋味,绝对是又鲜又辣。
眼见快到傍晚,干活的工人都准备收工,可闻见厨房里飘出一股浓浓的肉包子香,谁还挪得动脚。
木香知道他们不好意思进来,便让彩云跨着竹篮子,每人塞了他们三个包子,留给他们路上带着吃,连王喜跟林长栓也拿到了。林长栓不会客气,拿到手就咬了一口,直呼太香了,比镇上的专门做包子的,做的还香。
王喜看着彩云塞进手里的包子,其实他不介意木香不给他包子的,不给或是少给,也是一视同仁强。
其他人拿到包子,纷纷收拾工具就走了。王喜慢了一点,落在后面,林富贵也走在前头,林长栓因为要等妹妹,所以走慢了些,跟王喜一块走。
木香从刚出锅的包子里头挑了两个递给大梅,对着院子努努嘴,“还不快去!”这丫头在某些方面就是迟钝,既然喜欢人家了,那还不得抓紧时间,抓住机会,此时不献殷勤,更待何时?
大梅腼腆的笑了笑,接过包子,追着王喜去了。
小六收工之后,就在蹲在厨房门口,看见到他们都拿着包子走了,他无比的郁闷,“木香姐,那我的呢,你该不会想反悔吧!”
木香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指了指大桌上,一个用抹布包好竹扁,“我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人吗?看在你家主子送我不少面粉的份上,给你的是最多的,记着,回去之后记得先拿去问过你家少爷,我想他肯定是不会吃的,不过话得说到,懂了没?”说白了,就是客套话。他吃不吃是他的事,我问不问,那是我的事。我问过了,以后他就不能再说坏话。
小六嘴角直抽抽,心想:你这表面工作,做的比我还好。可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腹诽两句,在木香面前,却也是不敢说的。这一点倒是挺奇怪。要说木香的身份,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野丫头,身上穿的衣服都带着补丁,也没念过私塾,年纪也不大。可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她站在自己面前时,小六忍不住就要低下头,不是心虚,是为她的气质折服。
木香给小六准备的竹扁,里头装了有二十个包子,算算也应该够了。唐墨跟赫连晟那样身份的人,肯定看都不会看一眼,到最后,这包子还不是得落到小六肚子里。至于她为啥要装二十个,自然是不想让福寿楼的人说自己小气。今儿小六送这些东西来,福寿楼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拿了东西,天都快黑了,小六不敢耽误,一手抓着个包子塞进嘴里,以填饱肚子,一手挥动马鞭,赶着马车往回走了。
回到临仙镇时,天都黑了。
晚上也是福寿楼最热闹的时候,客人穿梭而过,络绎不绝,楼下大厅,几乎都坐满了,有结账离开的,也有三五成群,进门吃饭的。
福寿楼的二楼,相对来说就比较清静了。
不管楼下再忙再乱,楼上最豪华的雅间,依然寂静一片。
唐墨在福寿楼有自己的私人住处,在二楼最僻静的拐角处,与后面一处清雅的小院连接,里头别有洞天,普通人是看不出什么的。
小六回了酒楼,也不敢怠慢,立刻捧着竹扁,往小院来了。竹扁被包的很好,没有透风,到现在还是热乎的。小六在路上忍不住偷吃了两个,反正他家少爷也不会沾这种东西,吃了就吃了,等回禀的少爷,这些包子,还不都是他的。
小六进来时,唐墨跟赫连晟正在下棋,而且是走到生死关头,一方强势进攻,后防却也滴水不漏,叫人无懈可击。一方严密死守,不给对方一分可乘之机。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但深谙棋道的人,隐约都能看出,死守的那一方,其实正在陷入敌人圈套之中。
唐墨脸上端着明朗的笑意,两指间夹着一枚白子,虽在笑,可眼底的懊恼之色,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处境,有道是,绝处无生路,回首亦是死。
赫连晟身材高大,眉宇间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着贵族气息,他在战场上沾染的杀气太重,即使不说话,单单一个眼神也足以吓得人腿软。
小六站在门口,本来有好多话要说的,可一瞧见这两位的表情,话就梗在喉咙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好退到外面,想着等他们下完棋再进来,而且这包子也有些凉了,他得去热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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