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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到小丫头的回报,只是轻轻一叹,知道红裳的大哥这次一准儿生气不小,不过错在己方,只能好好同人家赔不是了;他们倒没有为此太过担心:那于钧很是知分寸的人。
老太爷轻轻一摆手:“一鸣,出去接接你舅兄。”
赵一鸣答应着迎了出去。
于钧一脸的焦急,目光如刀锋一般看向了赵一鸣,张口便问:“裳儿她——”
赵一鸣行礼:“裳儿动了胎气,不过大夫说眼下还无大碍。”
于钧先松了一小口气:“裳儿在哪里,我先去看过裳儿,回头再找你算账!”于钧心中自然对赵一鸣有怨气的:赵家的大姑娘动的手,不管是什么原因,赵一鸣作为父亲总是有责任的;不过这一次赵一鸣的过错并不是太大,所以于钧才没有一上来便动手!
赵一鸣引于钧向暖阁东里间走去:“舅兄请。我刚刚回府不久,可是至今也没有看到裳儿,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正好陪舅兄一起过去。”
于钧闻言十分的不满,看了赵一鸣一眼。赵一鸣明白于钧的意思,轻轻一叹:“家父母刚刚都被逆女气晕倒了;父亲是旧疾复发,母亲是大病初愈,所以……”
赵一鸣现然是恨不得立时看到红裳,可是他不只是人夫,更是人子;所以孝道面前,赵一鸣在道妻子眼下无大碍的时候。只能强捺下一肚子的焦急与牵挂,守在父母床前。
于钧闻言住了脚步:“伯父伯母还好吧?”他不能因此而怪赵一鸣,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赵一鸣叹气:“怎么能好的了?父亲虽然用药把病暂时压住了,可他是心疾,如此一犯。日后身子终究是不好的。”
于钧轻轻拍了一下赵一鸣的肩:“宽心些,伯父伯母都是吉人天相,你怎么可以这样瞎想?待我去探一探伯父伯母,改日请吴老太医再来为伯父诊诊脉开个方子,好好调养也就是了。”
赵一鸣受教:“舅兄还是先去看过裳儿吧?”
于钧看了一眼东里间的房门,同妹妹只是一帘之隔了;他还是硬下心肠道:“伯父伯母身子不好,我当然是要去探望的;妹妹这里既无大碍。又是晚辈。怎么能乱了礼数?”他当然还是出于为妹妹着想。
红裳终究是赵家的人,于钧待赵家老太爷、老太太好一些,赵家的人自然也不会亏了他的妹妹。
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到于钧进来,多少总有些惊异:他没有先去探红裳?不过很快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先后都明白了于钧的意思。
老太爷和老太太对视一眼:谈什么商贾之家?礼教二字存于心间的能有几人?这于家有如此出色的一对儿女,于家的老太爷真真是教子有方啊。
于钧见了礼以后,细细的问过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身子。并没有提一句红裳和凤舞的话儿;然后又安慰了一番老太太,最后道:“人年纪大了,总是不免有些病痛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好好将养调息,小侄认为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倒是老太太更要注意些,前几日小侄去探老太太时,气色还很好呢,今日看上去却不如前几日,身体总是要好好调养才可以。不能大意的。”
老太爷和老太太笑着道了谢,又催于钧去看红裳,并把红裳的病情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提红裳摔倒的事情:此事一会儿再说不迟。
于钧又说了两句:明儿使人送些东西过来,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好好将养之类的话,才起身告辞了。
红裳听到哥哥的脚步声到了门前,后来又渐行渐远了。便轻轻叹息着:“哥哥倒底是心细的,这样的事情也为我想得周到。”
侍书笑道:“舅老爷对太太真是没有话说得。”
主仆一面说笑着,一面备下了于钧喜欢的茶点;当然了,自然也为赵一鸣准备他喜欢的。
赵一鸣陪着于钧挑帘进来后,两个大男人都立在门口看着红裳,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心中都是大痛——红裳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一些。
赵一鸣顾不得于钧了,急急想抢到红裳床前;而于钧也是同样的想法,于是两个大男人几乎同时奔到了红裳面前。
“裳儿——!”两个人一同喊道。
红裳看看两个人,眼圈一红:“我没有什么事儿,你们不必如此担心。”
赵一鸣伸手想握红裳的手,可是于钧同时伸手却被他快一步:于钧坐在床头上;他只好坐在床中间,握住了红裳的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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