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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郎弯着腰捂着裤|裆,指着朱攸宁大叫:“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布厂的大掌柜,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我看你可怜,才勉强答应赏你口饭吃,想不到你竟不识抬举!”
朱攸宁将那块猪肉也丢在孙二郎身上,将孙二郎砸的退后了两步。
“布厂的孙大掌柜是吗?我记着了。你可以滚了。”
稚嫩的童声又软又糯,声音不高,偏气势惊人。
孙二郎瞪着朱攸宁片刻,对上她那双大而明亮的猫瞳,只觉她眼神漆黑、深不见底,明明精致漂亮的像个娃娃,可面无表情的用那双眼睛盯人时,却恁的瘆人。
孙二郎不自禁就怔了。
这时,扒着窗缝、门缝看了半晌热闹的邻居们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见朱攸宁竟如此气定神闲,联想到她今日刚回了府里,说不定一个布厂大掌柜她根本都不放在眼里,众人就都有了思量。
朱老三家的推门出来,“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蟊贼竟敢在朱家的宅子里撒野!”
“哎呦呦,那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将我们家九小姐气成这样?九小姐,您千万莫生气,奴婢替您教训他!”
李婆子也总算逮住了表现的机会,露胳膊挽袖子的便叉腰挡在了朱攸宁面前,一指孙二郎:“你是个什么腌臜东西!知道这是朱家的九小姐吗!在朱家的地盘上还敢撒野,你活拧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
孙二郎自小到大也没见过嗓门这么高的妇人,面红耳赤的吼回去,“我是来提亲的,关你鸟事!对小爷说话放尊重些,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管你爹是谁!你爹再了不起,还不是要给朱老太爷做事?你开罪的是东家小姐你知道么!还好意思说提亲?”
李婆子盘着手臂啧啧咂舌,踢了地上的那块猪肉一脚。
“你脑子没病吧?带一块烂猪肉就敢上门来?还要让九小姐给你当童养媳?你吃屎
长大脑子里都装着大粪吧!”
一旁的朱老三家的被逗笑了:“别说,李姐姐你这话说的太对了!这种满脑子腌臜的东西,定是吃屎长大的,还提亲?给九小姐提鞋都不配!”
孙二郎简直被骂的张口结舌。
因家境殷实,又舍得挥金如土,孙二郎在外头极受朋友的追捧,加之他父亲是布厂大掌柜的身份,想与朱家做买卖攀关系的人多了去了,他便也吃得开,从来都被尊重惯了,哪有被人当面骂的时候?
孙二郎被气的满脸涨红,刚想与李婆子对骂,可还没等开口,李婆子便又和朱老三家的一唱一和的配合了起来。
二人一高一低的骂声衔接的珠联璧合,孙二郎插嘴的机会都找不到,最后被气的转身就走了,出门前还回头狠狠瞪了朱攸宁一眼。
李婆子插着腰长出了一口气,嘿嘿笑道:“今儿个骂的真痛快,连着压了几天的闷气都吐出来了。”
“可不是么。”朱老三家的感同身受,转回身讨好的与朱攸宁道,“九小姐,您的脚没事吧?您是细皮嫩肉的金贵人儿,可别叫那种腌臜货硌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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