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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哪怕如今大阵开启,一切已然尘埃落定。但总有人不信、不服、不甘,还是要用最后的力量垂死挣扎。
寰宇大门多日屡遭突袭。
尽管凋零大阵一旦筑成便不可能再被破坏,那些袭击者仍执意报复,只为宣泄心头之恨。
慕广寒和燕王也得以有幸观瞻阴夏人间界罕见的高手法阵对轰,场面之壮观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不幸的是寰宇大门在激战之中也轰然破碎,乱流肆虐,在虚空中形成了一大片黑色的深渊。
二人则不慎被卷入其中,掉进了黑暗混乱之中。
……
深渊之中黑暗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燕止:“阿寒,怕么?”
慕广寒摇头:“不怕。”
多亏他这几日认真研读帝师死老头送来的古籍,知晓这类由法术对撞形成的扭曲时空深渊通常会在几日后或者十几日后自行消退。
“书上还说,掉入之人可自行寻路,倘若运气好,自己就能脱困而出。”
“哪怕运气不好,你我如今在阴夏也算万众瞩目。突然不见,阴夏皇帝和封恒那些人定会来寻。就算他们不来,纪散宜也一定会设法来救我们。”
“所以,无需担心。”
说罢,他抱住燕王的腰,黏黏糊糊:“既是二人一处,就当是补了当年新婚后的出游吧……”
南越之地有故俗,新婚夫妇刚成婚后应有一段相携出游、仅属二人的甜蜜时光。少则半月,多则一月,然而当时他二人成婚才五日,就因战事匆匆分离,始终未能长相厮守。
如今倒好。
在这深渊之中,倒是真真正正二人一处、再无打扰。
慕广寒在燕王怀里蹭了一会儿,只觉燕王衣服上的绿松石总是硌了他的脸。
这个人啊……
自从他以大司祭的身份温柔折腾了他一夜之后,之后连着五六天,就又换回了一身特别正式的西凉皮衣。白色长发随意以羽饰结起,身上衣饰则处处坠满毛布、红宝石、绿松石和狼牙。
就像被顾冕旒抢了一夜很是不甘一样,每天都在重新刻意着重强调西凉王的存在感。
“……”但,不都是你吗?
怎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自己吃自己的醋玩,还吃上头了?
……
燕止其实倒还真不是同自己吃味儿。
他只是在演了一夜顾冕旒以后,觉得果然还是当燕王更有意思。
一起监工这些日子里,慕广寒细细跟他解释了许多过往前尘。他认真听着,其实也早就猜到阿寒当初并非是因为置气才去祭塔。慕广寒的心胸一向比看起来更加宽广,他也一直懂爱,却并不真的懂得怎么恨。
但,在那段过往纠葛里,好像还是有人赌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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