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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觅一头雾水地跟着谢择弈。
由着他拉着。
掌心黏糊糊的,混杂着浅浅的汗与血水。
他们往前走了数步。
谢择弈忽而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我不是,不想和你说,只是这些事情,与觅儿相比那么难堪,诸多牵扯与你本来也没有关系。望京城中想杀我的人很多,但弄到这种地步,他们的目的显然也并非取我性命这么简单,可见时下朝堂局势有变,或许,有人正在分化,固若金汤的东宫团体。”
桑觅不明:“什么意思?”
谢择弈想了想,缓缓说道:“取我性命,成或不成,矛头都可指向东宫,往后事态有变,青州谢氏不可能站在太子那一边,这倒也不是说,我大哥会因为我的死而心生仇怨,而是,就算我大哥为家族所考虑,不计此嫌,太子那边也不可能信任谢家,我大哥他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一旦我真的死了,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和太子有关,分化的目的都已达到。”
桑觅脑袋里有浆糊在乱搅。
她对谢择弈所说,一知半解。
又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他从未真把她当笨蛋。
很多事情,不论她是否听得懂,谢择弈总是耐心十足地告诉她。
桑觅心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动容。
静默了好半晌,她回想起那番话,才迟钝地开口:“有人……要针对太子?”
谢择弈等着她的反应,神情平和。
他淡淡回道:“差不多。”
桑觅道:“可你现在没死。”
谢择弈说:“我活着,也能正好顺了他们的心意,成为针对东宫的棋子。”
“……”
桑觅隐隐约约有所了然。
谢择弈继而解释:“说到底,不过是些上位者的小手段,有人正在搅动平静的水面,也许,百官宴那日的行刺,也是其中之一。”
这一回,桑觅的反应快了一些。
“行刺也是冲着太子去的?!”
“只是有可能。”
“好复杂……”
“是啊,人心终归复杂。”
谢择弈略显怅然。
桑觅胡思乱想着,脱口而出:“难道是说,有人想当皇帝啊?”
谢择弈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可妄议。”
桑觅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四下荒无人烟的,妄议不妄议也没人知道。
“可是,太子不就是未来的皇帝吗?除了他,谁还能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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