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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白振轩屋内呆到雨墨将煎好的药端来,看着母亲喂哥哥吃了药,又怔怔地泫然欲泣,白云暖便劝道:“母亲,哥哥喝了药,睡一觉,发了汗也就无碍了,您还是让真娘陪您回兰庭去歇着吧!后日,您还要陪父亲接待丞相大人呢!”
“小姐说的极是,夫人,少爷跟前不还有雨墨和松塔吗?”真娘也劝慰道。
雨墨在一旁听了,忙跪在白姜氏跟前,信誓旦旦道少爷是她的恩人,她一定衣不解带照顾到少爷退烧为止。
白姜氏见雨墨生得明眸皓齿,倒也不猥琐,又想儿子既然讨了她,便自有她伶俐的地方。遂嘱咐了雨墨和松塔几句,起身扶着白云暖的手出了厢房。
真娘挑起帘笼,见心砚捧着小姐的猩红斗篷站在廊下,便笑道:“幸而,这丫鬟倒是比松塔长记性,不然小姐要是着了凉,女儿家家的身子骨弱,可怎么好?”
白云暖心里一酸,前世自己的病体可让这丫头操劳了五年多光景。不觉看心砚的眼神更亲了几分。
心砚行了礼,便上前将斗篷给白云暖披上,又给她戴好风帽。只见斗篷璀璨的猩红映衬着小姐白皙的皮肤,分外赏心悦目,不由在唇角绽出一抹笑。
白姜氏一旁盯着心砚看了一会儿,道:“心砚,等少爷病好了,你好好和雨墨谈谈心,开导开导那孩子,我看少爷这一病,她倒是手脚利索,是个聪明能干的。你身为胞姐有责任好好引导妹妹,别让她走了歪路。”
真娘也道:“早上,少爷可是在夫人面前打了包票的,说一定能管好雨墨,夫人才同意让雨墨到梅香坞来当差,你可要告诉雨墨好好伺候少爷,不要辜负了少爷一番美意。”
心砚隐了笑容,恭谨地福了福身子,温顺道:“心砚记住了。”
真娘扶着白姜氏从西边的园门出去,自回兰庭去了。
白云暖也扶了心砚的手,折回身子,慢悠悠走回听雨轩去。
一抬头就见园墙边十数枝红梅如胭脂一般,映着残余的雪色,分外显得精神,好不有趣。
心砚顺着她的目光也瞧见了那些梅花,只以为小姐蹙眉凝神是因为梅树下堆着的残雪,便道:“许是奴才们都去强金阁那边扫雪开径了,梅香坞这些雪倒给忽略了,一会儿让绿萝和红玉过来把这雪都扫干净就是了。”
白云暖哑然一笑,“你想多了,这残雪没什么不好。没有雪,哪里能衬出梅花的金贵来?傲雪红梅从来都是一起的……”
白云暖有感而发,心绪沉浮,没有注意到温鹿鸣正从东边园门进来,因着她们要从东边园门出去,便杵在回廊上一时不知该进该退,又听她一番诗情画意的话,不自禁“噗嗤”笑了一下。
白云暖听到那一声轻笑,调转了目光,这才注意到温鹿鸣。
他今儿穿了一身依然是普通衣料制成的冬衣,但好在颜色嫩得很,是春天新柳的绿,衬得原本俊秀的脸蛋和挺拔的身形越发丰神俊朗。
一见温鹿鸣,白云暖唇角一丝赏梅带来的笑意随即消逝,她敛容收色睃了温鹿鸣一眼,便携着心砚径自离去。
越过温鹿鸣身畔时,温鹿鸣彬彬有礼拱手作揖,恭谨唤了声:“见过小姐!”
白云暖看也不看他,冷着脸走掉,心砚只好替她家小姐给温鹿鸣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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