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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博城忘情江旁,吴家府邸。
吴昊气冲冲的穿过道道院门,直往吴家议事的清风堂而来。
清风堂内,一个身着宝蓝色华服的男子坐在首位上闭目养神,他面容俊秀,眉如刀削,眉眼间含着一股阴冷的意味。衣领袖口绣着精美的卷浪暗纹,如同海浪层层卷起浪花,腰间坠着飞鱼逐浪玉佩,蓝色穗子隐没在衣摆间。
听到脚步声时,他缓缓睁开眼,与吴昊对视。
他便是这庞大家族吴家的家主,亦是这东博诸世家中的翘楚人物,二十年前以一己之力振兴整个东博吴家,在诸世家中崭露头角,时至今日乃是东博第一世家大能,亦是帝都国师吴铭的堂弟。
吴越淡淡一扫,便知道儿子又在外面惹了事,面上不见诧异的道:“回来了,谁惹你了,怎么一脸晦气?”
吴昊一屁股坐在右下首的位子,气冲冲的道:“去酒楼吃个饭,遇到了不肯让座的人。”
对于儿子做事的行事作风,吴越作为亲爹,再了解不过,习以为常的道:“给他们银两让他们走便是,何故这副模样?”
吴昊道:“儿子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给了银两他们也不愿意走,还出言不逊。”
身旁站立的侍女上前给吴越倒了杯茶,吴越挥手,侍女默默的退回去,他端起茶杯,慢悠悠的道:“说说,他们怎么就出言不逊了。”
吴家自二十年前迅速崛起起,便是东博诸世家中的翘楚,家大业大,因此族中人生出了傲骨,飞扬跋扈的只差向帝都递旨,讨封个地方藩王了。
吴家的人走在街上,都没有人敢主动上前招惹,就连其他家族的人都要敬让三分,更遑论出言不逊。
他的儿子吴昊更是将傲气凛然表现到了极致,出一趟门就阵仗极大,因此惹了不少东博百姓不快,但吴昊出身世家,平头百姓和实力不及的家族不敢轻易言语,对此,吴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儿子不惹出人命关天的事,他就不太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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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昊脸都气红了,当着父亲的面就开始吐苦水:“那一桌有四个人,其中一个白头发的人出言说我们祖师的后人歪瓜裂枣,杂役鼠辈!”
吴越泯了口茶,道:“继续。”
吴昊道:“他们里面有个玩扇子的,说父亲您艳羡别门秘宝,双手沾满血腥,宛如罗刹。”
言即此,吴越端茶杯的手一顿,似问似答的呢喃:“玩扇子的?那把扇子长什么样?”
吴昊不明父亲问这做甚,但还是在脑子里回想片刻,老实答道:“那把扇子又是蒙玉粉,又是镶金边的,跟帝都那些纨绔子弟故作风雅的象牙扇一般无二,庸俗的要命。”
吴越松了口气,他曾见过那人手上的扇子,扇子由四十九枚墨玉玉片构造而成,扇面用暗金描绘了一只麒麟踏浪图,这把扇子是陈家祖传神武,只传给下一任家主,自从那人死在他的手上,陈家被他灭了后,那把扇子连同那人的儿子都一起消失了,不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像人间蒸发了般。
听到有人玩扇子,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人,开口多问了句。
吴越道:“还有呢?”
吴昊道:“那个白头发的出手打了我一顿,还说……还说……”
吴越最不喜有人在他面前说话吞吞吐吐,面露不悦的道:“还说什么?”
见父亲不悦,吴昊瑟缩一下,断断续续的把话接上:“还说让我给父亲传句话,就说‘索命的人回来了’。”
“哐当!”
手中的茶盖倏的脱手,落到地上砸地粉碎,吴越脸上的血色一丝丝退却,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索命的人回来了,索命的人回来了……”他嘴里反复的回味这句话,神色呆滞中透着点点恐惧。
莫非是那人回来了!?
吴昊第一次看到父亲露出这种表情,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颤声道:“父父父亲,您怎么了?”
吴越回过神来,脸上血色迅速回归,神色恢复正常,语气波澜不惊的道:“无事,伤你的人何等修为?”
吴昊是拥有五重修为的御灵师,在东博城乃至整个大启都是很难遇到对手的,东博的大能寥寥无几,吴昊又是吴家少主,自然是不敢出手伤人,于他同等实力的又打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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