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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过,好几次,在学校门口。”傅烟冷不防的出声。
其实是遥远的回忆了,遥远到厉南琛不记得,只有她。
他没什么架子,不摆有钱人那一套。高中时,每次放学都自己回家,本来是有车接的,但他不乐意,于是傅烟就在后边跟着。
看他吃一碗米线,看他坐公交,看他……在闭着眼听歌。
耳机内隐隐约约能传来几声。
“原来全是你……”
“令我思忆的漫长……”
“何年何月……才又可今宵一样……”
“……”
千千阙歌的女腔粤语在耳畔萦绕,让她不禁忘记车窗外掠过的风景,盎然的绿色还有婆娑的树影,金碎揉下来的光斑拂过面颊,再杏眸映入的薄影上,白衬衫还有黑裤子,那一剪背影在脑海中经久不散。
小吃街。
前面三百米处就有个摩登街,也就是小吃街,基本上下过学的学生会去那里,特别是到了晚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昏黄的光,从街那头的无尽黑夜照尽了街尾,摆着的木桌和红色塑料凳子,一个红色的大棚子就算是一个饭店,露天的烧烤摊就是厨房,油烟气从上方飘散至没一个路过的人,驻足,说笑,勾肩搭背,这是底层的生态圈。
不足一百块就能吃上一顿饱饭。
傅烟记得和平饭店最便宜的菜,她不记得叫什么,好像是个炒饭,一百起步……
里面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摆盘漂亮,卖的贵,开在盐城寸土寸金的富人区。
吃得大概是一桩生意,一圈人脉,踏入阶级层的入场券。
库里南开进去的时候,有人扫了几眼,凭着车辆开始谈论起来。
傅烟从车上下来,厉南琛另一边走下,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陈序停车。
“你记着我的事挺多……高中就暗恋我了?”
厉南琛勾着小拇指,虚虚地牵着,也不握紧,懒姿倦笑的。
傅烟没说话,其实还要早一点,是从第一面开始的。
“去哪家?”
他瞥了一眼,就拉她进去了。
傅烟走了两步,周旁都是喝过酒的男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着,剌了她一眼,讥诮地吹了一声口哨。
轻浮又没礼貌。
其他人跃跃欲试地也瞅了傅烟一眼。
厉南琛沾了凳子一坐下,眉头不悦地皱紧,手搭在桌上轻叩。
傅烟瞟了他两眼,见他不予理会便平静地开始叫服务员。
“我说这娘们儿骚吧,她老公也不管……”
“服务关系呗,你看那男的开豪车,能是正常男女朋友?”
“哎呦喂,还是你眼尖!”
“哥,咱家那位给你打电话咋整?”
吹口哨的那人顶着个大肚腩,有些壮硕不过都是肥肉,赤着膊也不嫌冷的叉开腿喝了一口酒,“我怂她?臭娘们儿,女的就她娘的事多,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那女的给我倒酒?”
“你就吹吧!”
“不信是吧,喂!叫你呢……”
男人把酒瓶一撂重重放下,撩起眼皮指向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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