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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若能靠胜,换我洗脱一次冤屈,当然值当。”
休忘尘:“好,有魄气。”
他醉意未解,踩着虚步,一剑斩来——单是青光剑气,就足以将剩余的桌子震得裂开。
容掌柜带着小厮抱头鼠窜:“仙君开打前!先容我们去个能躲的地儿!走后再敞开了打!贵客们也不必赔偿!我们先行一步——”
桑落、襄泛与何所似将众弟子拦在身后,话已问到,也无须阻拦这些小妖,只是专心致志往这方临时起意的“擂台”上看。
“擂台”上的还有几十个盘子、几十个东倒西歪的杯子,休忘尘一剑伤得准,“砰砰砰”连响数十下,满地碎屑,实在无从落脚。
休忘尘:“望枯,你皮薄,最易伤着,定要小心落脚。”
说着虚情假意的关切,又往一碎片上立足,活似丹顶鹤。而蔓发剑又往地上斩去,除他脚下的碎片外,通通腾起,再高扬半空,又听他号令,向望枯身奔进。
几千个碎片向望枯横来,她眼疾手快,能躲则躲,躲不去的便由忘苦剑将它们尽数打退,相当迅猛。
虽说也有三两漏网之鱼,且大多往耳后飞溅。一缕断发拂过,右脸侧有一擦伤外,也再无其他。
休忘尘定心静气:“不是。”
说罢,他腾跃而起,立去顶梁之上。
蔓发剑又显寒光,轻易断了一前一后、横画十字的两条帷幔。向下缓缓降落时,带着长久积下的乌灰,盖去四方修士的头,便听咳嗽声不断。
这时,裂帛声骤起,是望枯一斩千愁,将这塌陷盖头踩在脚下。而恭候多时的蔓发剑紧紧跟随而来,停她面前。
休忘尘真会贪欢,如今只是悬去梁上小憩,殊死搏斗的只有一把有灵气的剑。
蔓发剑如飒沓流星,起时见辉阴,落时见长河。它带着青色的光,自上而下,精挑细选出好些古怪的地方。
头顶发旋、胳膊肘、左边脖颈上的痣、五根手指、两旁腰胯、小腿根……甚至是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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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不刁钻。
像是说,它在找寻什么。
忘苦剑细长且脆弱,与碎盘相撞时已有撼动之意。但蔓发剑也并未真起杀心,哪怕碰了那处,也只留下了一寸长的月牙小口。
至此,望枯收了力道,静观其变。
望枯抬头:“你找得难受,我被冷不防伤了一处更难受,你要伤何处,倒不妨你说,我自个儿来伤?”
梁上休忘尘一笑:“我怎会真想伤了你?只是有些事,你不知轻重,我应比你更了如指掌。”
不可能。
此瞬,望枯也学着他们的模样,妄图找寻什么。
但茫然无依,只好窥去天窗外。
乌鹊早立,却只是横在檐顶。夜里不见月,只有一道霜寒降落,轻飘飘地,像要冲淡屋内通明的暖灯。
窗开而见景。
不知怎的,她茅塞顿开。
若是想求得什么,都需先探个窗,再知底细。
而她争斗后留得血口,如何不算对外敞开的“口”呢?
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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