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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子警告地盯了杨五妹一眼:“不该问的别乱问。”
“妈,要不我帮你修一修?”杨五妹赔笑,“我做姑娘时经常帮我妈剪头发,你额头前那块稍微修一修能挡住的。”
钱婆子长相普通,年纪大了脸上的肉往下垮,她过了爱漂亮的岁数,不代表她不嫌丢人。
早上洗脸时她对着镜子瞅了眼自己目前的形象,磕碜得没法儿见人,听杨五妹说她会修头发,钱婆子将信将疑地同意了。
钱婆子坐到凳子上,杨五妹取了剪刀和梳子,站她面前咔嚓咔嚓修剪。出于省钱的目的,杨家人的头发基本上全是杨五妹剪的。
“好了,妈你看看。”杨五妹拂去碎发,替钱婆子举着镜子。
钱婆子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杨五妹的手艺比不得专业的剃头匠,但修剪后的效果她还是挺满意的。修短的碎发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前额被火燎秃的部位,掩映着残存的发根,仿佛自然生长的效果。
因之前六十六的高价彩礼,她对杨五妹一直心存芥蒂,如今看着倒是顺眼了许多。
夸了杨五妹手巧,钱婆子上外面溜达了一圈,她主要是想探探队里的口风,以免闭门不出使人猜疑她是做了啥亏心事。
昨夜烧的纸钱化作了一堆黑灰,吸引着过路人的注意,他们互相打探者着谁家烧的。
钱婆子听了一耳朵,随口掰扯了几个人将水搅浑,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浑然不觉她走后那些人将她议论了个底朝天。
中午钱婆子给杨五妹打了两勺饭,钱家并非穷得吃不起饭,否则钱婆子不会花六十六块钱的彩礼娶杨五妹。
之所以抠抠搜搜地控制着粮食,不过是钱婆子为了稳固在家里的威信罢了。
褚归没料到钱婆子当天晚上便被噩梦吓得破了防,他原计划钱婆子能捱个一两天,再想到他编造的对话,向死去的女婴真心忏悔认错。
随后疼痛消减,顺理成章地让她误会是小鬼缠身,将来对新生的女婴心存敬畏,不敢贸然下手。
“你放心去吧,钱婆子那边我会盯着的。”贺岱岳为褚归整理着行李,京市褚正清来了信,提醒褚归别忘了一年一度的考核。
褚归六月毕业,七月正式入职回春堂,因而他的考核期在六月。褚正清的信中写了考核日期,六月二十四。
信是六月初寄的,中途遇到意外耽搁了,到褚归手里已是六月十七,仅剩一周的时间。
继迟到的信件,褚归同日收了封电报,估计是褚正清担心他错过考核,特意电报督促。
褚归立刻前往县城托上次的列车员买了票,时间太紧,列车员表示尽量帮褚归协调卧铺票,但不一定成功。
大概率要挤坐票车厢,贺岱岳收拾行李力图省事,简单装了两套换洗衣物,开始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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