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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独孤仁与钟离梦自回到神农谷后,也不过五六日光景,方洛便仙逝了。
自回来,独孤当日便去给方洛复命说“赠医书的姑娘已遭须弥山毒手”。
方洛自是不信,不过骂他拿话来塞责罢了。
独孤则整日少言寡语起来,也懒待管事,不过都交给百里义打理。
钟离也只向众师兄妹们说“师兄受了伤,回来休养”,别无他话。
这日,独孤仁守到戌时初刻,上完香便回屋去,晚饭也懒待吃。
钟离梦便亲自做了点宵夜送去,言道:“我见师兄也没吃晚饭,特意做了点宵夜来,师兄且吃些。”
独孤让了进去,道:“何必这么麻烦,我也不饿,饿了什么不能将就一口?又特特地做了来,叫大家看了也不像话。”
钟离道:“有什么不像话的,趁热吃点吧。”
独孤道:“放着吧,我一会吃,晚了,你快回去歇息。”
钟离梦略顿了下,道:“师兄。你坐,我有事同你说。”
独孤道:“什么事?”
钟离拉他坐下,自己也坐下,倒了杯水来喝了,话到嘴边又扭捏起来。
独孤从未见她如此形状,便问道:“到底何事?不说我歇下了。”
钟离绞着手指头,涨得脸红,紧着心才要开口,突的只觉一阵乏力,胃里翻滚起来,一时控制不住,忙跑门角边干呕起来。
独孤忙过来拍了半晌,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又要替她诊脉,钟离直摇头。
独孤手一搭,登时脸色大变,吓得脸煞白,又要细诊,钟离已拨开他的手,道:“没错的。”
独孤半天喉咙里蹦出一个字来:“你??”
忙的又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是谁?”
钟离垂着头,滴着泪,半晌道:“谁?大师兄倒忘得干净。”
独孤将钟离一把往里拉,急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我忘得干净?我何时曾??”
钟离抬头看着他,道:“大师兄不记得须弥山下的旅店里的事么?那日师父他们都出去围山,叫我留下照顾你,你只管吃酒,你??”
独孤想了半天,压着声音喊道:“不可能。”
又抓着钟离道:“不可能的,绝没有可能,那不是你,你骗师兄的对不对?”
钟离挣开手,道:“难道我拿这事来栽赃于你不成?在师兄心里难道我这么下贱?”
独孤仁抖着手去捂她嘴,道:“你小声点。我不是那意思。”
钟离赌气道:“我有哪里不如她?她死了,死了!你还醉着呢么?是我终日守在你身边。”
独孤仁如何也记不起与钟离的事来,只记得那不过是大醉后的一场梦而已,梦中人却不是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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