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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霓虹夜景荀瀾夺丽,时间过得很快,已是晚上十点。
墙画轮廓雏形已现,花海漫雪。
安洛的其他同事早已回去,会场装修部分的工人已然完工。
瞥见不断地打哈欠的安洛,慕凝蓝落落放下笔刷,喝了口水,道,“洛洛,你也先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不像我,白天回去可以补觉。”
安洛摁了摁太阳穴,慵懒的声音如猫咪,“呃……我怎么能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呢!我有那么不讲义气?”
她继续作画,一笔圆点有力干净的落下,“切!这会儿心疼我了?幸好这次定版图不是油画,只是平面剪画,要不然,没有十天半月怎么能完成!”
安洛嘿嘿一笑,“权当友情帮忙,这边区域只是会场休息区,墙画一角,主要是为了新意融景,舒适而已,等以后我们部门还有宣传之类的美术插画,全包你!”
慕凝蓝一听,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顿时明亮起来,如星月交辉,“这还差不多,我虽不是术业有专攻,但是宣传册画之类,倒是没问题,算是给自己找一活计。”
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趴在桌子上的安洛,问道,“像你们这样规模不算小的公司,说来也奇怪,完全可以请有些名气的专业画手,我包揽这活,倒是也走运,也多亏了洛洛你啦!”
安洛微怔,抬起的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睛飘忽不定,半垂眼眸,“哎呀,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自小酷爱美术,这么多年努力,再加上,在美国,你好得也是拜了大师门下两年,不比科班出身的差!”
慕凝蓝咧嘴一笑,笑成一朵花儿,“嘿嘿,这话我爱听。”
瞧见安洛低眉泛青的眼窝,就知道她最近经常熬夜,忍不住心疼,“洛洛,你先回去吧,我把这背景色铺完再回去。”
安洛揉揉酸涩的眼睛,“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秦司机不是没来吗?”
“我今天自己开车来的,好啦,放心吧,你再不走,不放心的该是我,大半夜,不好打车。”
慕凝蓝坚定赶她回去,安洛脾气急,最后也拗不过她,只好收拾了下,嘱咐她几句小心之类,和她道别,离开。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微星几许缀亮,整栋商厦在夜幕笼罩下更加冰沉森静。
一如此刻专注画画的她的心境一样,淡静。
偌大的会场,灯光璀璨,幽静弥耳,仅能听见笔刷落在墙布上挥舞时的梭梭声。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慕凝蓝放下画具,调和板,从木桌支撑的架子上跳下来,伸了伸酸痛的胳膊。
又困又累。
想着休息一会儿,勾画边线,便回去。
扛不住的疲累,再加上昨夜今早被那人折腾的酸疼骨架叫嚣,眼皮越来越重,一低头,倒在简易沙发上,沉沉睡去。
夜,像一幅淡青色的幕布罩住了海城,偶然一声鱼跃,冲破江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数辆警车如蜿蜒长龙般嘶鸣,有序驶离。
夜风微凉,霓虹斑斓的五彩缤纷灯光倒影在波纹荡漾的江面,折射投影在码头岸边沉然卓立的两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上,青石地面绰绰暗影拉长了两人括挺身量。
远远望去,像两尊雕像。
霍靳墨凝望着已远去的几辆警车,侧目,瞅身旁神情凝重的人,“宫藤,这边收网了,不是你一直暗暗追查的那股势力,况且,你已脱离警界,不该过来凑这热闹。”
一身灰咖西装革履,清贵逼人,屹立如山的男人,一双似融入这江夜的眼睛,流光溢彩褶褶迸射,更像一团火,在斑驳陆离的光线里,尤为脱跳。
“我明白。”淡淡的一句话,随着江边一抹凉风拂过。
“你明白?会把秦淮这样的好身手也带来?若不是我洞察,及时拦住你,你是不是就要偷偷潜入那艘游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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