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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崔礼礼烧这一把火,他也明白,是想一举两得。
既可以博一个为国义举之名,又可烧毁一些证据,这样崔万锦匿税一案,也就有了更多的活路,万一认捐之事不成,也可以推到大火上去。
亏得崔礼礼在那样紧急之时,还能想到双全之策。
当真有趣。
忽地,陆铮突然想到什么,冷声问道:“蔡胜元去定县那段时间,崔万锦是不是也去了定县?”
松间一惊:公子这是怀疑崔家通敌?!
“好像是。可奴也问过了,崔万锦每年都要在那个时候盘账,也说不得就一定与蔡胜元有关联。”
崔万锦的首富之位,确实也很蹊跷。
怎么就突然卖了一些马给宫里,恰巧还只吃一种关外的木宿。那为了这木宿,崔万锦每年少不得要去关外,怎么看,都有些瓜田李下的嫌疑。
陆铮沉吟了片刻:“松间,你着人散些话出去。就说京郊的白云马场想要出手,价格定高一些,看看他接不接。”
“公子,那可是您的马场。”松间觉得为圣人把自己马场都卖出去,实在不值得。
“反正也没有多少马。”
松间只好垂头丧气地说了一声:“是”。
“还有一件事,要你去顺道办了”
崔礼礼回到家,傅氏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韦不琛可答应了。
崔礼礼摇摇头:“韦大人今日心情不好,我就把东西放在他面前了,他连看都懒得看。”
傅氏也琢磨起来。会不会是嫌礼礼太主动了?
还是嫌礼礼的名声傅氏马上摇摇头,绣使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
“娘,你回来之后,外祖那边,可来过人?”
“来过。”傅氏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她越来越觉得女儿当初说的话,是对的。
自己刚回京,傅府主母王氏就遣人送来了那个银钱箱子。
跑腿的嬷嬷说,那日下雨,她走得急,将银钱箱子落在了傅家,第二日主母遣人送来崔家,才知道崔家赶早上就出城了。
“终归是嫁妆盒子,哪里能随便退呢。”嬷嬷如是说。
崔礼礼闻言笑道:“他们的鼻子倒是比脑袋灵光。”
“我算是看清楚了。”傅氏叹道,“反正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那也用不着这样生份。”崔礼礼甜甜地笑着,“知道猫要吃鱼,狗啃骨头,您就不能拿马吃的草料去喂。外祖毕竟是礼部侍郎呢。只要您心里分得清楚,就不怕了。”
傅氏又想起那日用筷子抽打女儿的场景,心头一酸,抚上崔礼礼的脸:“怎么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还不及你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通透终究是我错了”
崔礼礼淡淡地笑着,正要说话。
傅氏“咦”了一声,从她发髻上取下一根竹节纹样的翠玉长簪来。
这簪子,用的是水头上好的翠玉,通身绿莹莹的,没有杂质,雕的竹节纹样也是行云流水,没有匠气。
可再好,一看就是男人的物件,礼礼怎么能簪在自己头上?
崔礼礼看到簪子也是一惊。
这才想起来在竹屋时,本是要退给陆铮的,结果陆铮拿出药瓶子,她去接,一打岔,就忘了还。
这下麻烦了。
傅氏探究地看向她:“礼礼,这簪子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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