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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1页）

闻言乌怀朔眼眸黑沉了几分，好似布偶般失去了生机。

乌珈奈脑中警铃大作，

是梦境在作怪！

要是完全让乌怀朔丧失了生志，他真的会死！

乌怀朔嘴角扯出自嘲的弧度，垂眸掩去眸底的冰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地，挣扎着欲要起身。

每动一下，伤口便被扯得生疼，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左侧胸膛蜿蜒而下，在地面砸出一朵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

“乌珈奈”全程冷眼旁观，表情骄矜，同往常一样高高在上。

乌怀朔一点一点，缓慢而用力地，从她怀中抽离。

他的眼中有痛苦，有嘲弄，有挣扎，有酸涩，却独独没有期待。

他的发带缓缓划过“乌珈奈”的脸颊、脖颈、肩头，最后是她的胸前。

发带即将完全抽离之际，

手臂却被身边的少女紧紧抓住。

他呼吸一滞，手心不自觉攥紧，煞白的脸微微抬起，用余光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只见少女面色冷凝如霜冻，一双秀眉微微蹙起，似是嫌恶极了。

但她的手，却好似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紧紧抓着他不放。

她发白的指尖微微颤抖，手背绷成了一道直线，青筋用力凸起。

这分明，是挽留之意。

“阿姐？”

乌怀朔呼吸慌乱了几簇，如风中飘摇的烛火，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最后一点微弱的余晖。

少女长睫颤动几下，搭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收拢，指甲狠狠嵌进肉里，她的表情扭曲而冷硬，下颌一点点绷紧。

眉眼似哭非哭似怒非怒似怨非怨，诡异得仿佛体内有两具灵魂在争夺躯体。

“……滚……”

半晌，少女从牙缝中恶狠狠挤出一个字。

一道妖力从袖中急射而出，以毁天灭地之势袭向乌怀朔。

“噗——”

猩红的血液猛地喷射而出，弥漫的血雾瞬间遮住了乌珈奈的视线。

他如同破布娃娃，无力地倒在地上，一双眼眸彻底灰败。

“咳、咳咳咳咳”

他的肺部灌满铁锈味的腥咸，每咳一阵，鲜血便从嘴角汩汩流出。

他用力将头偏向没有她的一侧，妄图留住最后一丝体面。

少女嘴唇颤抖着张开，眼眸划过一丝惊慌与痛苦，无声地发出两个字。

她欲要起身，却不知为何，身躯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按下。

原本惊慌的眸子也逐渐归于平静。

表情冰冷僵硬。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空洞的眸子滑落。

却，转瞬即逝。

“该死，凭什么困住我！凭什么！”

乌珈奈用力地拍打着面前的白雾，那白雾却好似一堵无形的墙，将她与外界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