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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2日中午篇（第2页）

真的。

我屯里有三个地方住着人，是梯田式住宅。

三块梯田。

我这是左边，也是最长的梯田。住户有二十户左右。

中间有三处，每一处梯田都只有七八户，最后一块梯田现在只有两户了。

老人有多少？

二十多人。

这些老人的年纪都在六十岁以上。

有的已经九十多一点了。

九十多岁只有一两个。

还能活动。

我姑姑家奶奶就是其一。

她每天也没办法出门，也不出门，就是在门外走来走去，都不能用走来走去形容了，其实就是挪动，站不起来了，几乎都是蹲着，就这样蹲坐着，每天都在门口这样蹲坐着，不知道在做什么，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家和姑姑家是对着的，隔阂两三百米对视。

连成一条线，两家可以看到。

我每天看到姑姑家奶奶这样蹲坐着，觉得老了，真可怜呀。

还有一人，也是位老奶奶，我邻居，我上面一家，八十有了吧？应该有了。

他还能走动，还去干活，还去铲茶果的杂草，每年都还去。

身子骨不硬朗了，但还能动。

家里有五六个孩子？大概。

前面几个都是孙女，最小的是孙子。

也因前面没有孙子，才有这么多孙女吧。

我为什么说她呢？

其实不只是她，其实很多人不是可怜，是没有人聊天。

真的。

他们没有都在干自己的活，根本没有朋友。

远处的不去，白天没时间，晚上更加不去了。

几乎不怎么说话。

我看着整个安静的屯子，觉得没有一点生气。

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