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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顾言脑充血、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可以直接做掉。”话语一出白慎行侧眸惊愕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轻斥一声;“言言。”“不可以,”舒宁惊呼。
两人的响声同时响起。
白慎行只觉的顾言在说胡话,就算是不能留也不是她能说的,得经过舒宁的同意,她这会儿脑子发热在说什么混账话?而许攸宁觉得,如果这个孩子真是老大的,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必然有转机,不能让老大丧失幸福。
顾言此时眼眸猩红,心中千万般思绪涌了出来,一把抚开白慎行放在自己肩头的大手;“你懂什么?”
你知不知道舒宁曾经在柏林经历过什么?如果这时候让她知晓怀孕,会怎样?你知不知道舒宁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当初那件事情,如果这时候在怀孕,而且怀的还是同一个人的孩子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打击?白慎行、你不懂,就不要轻易去评判我的话语。“如果这孩子不是许溟逸的你还会说不可以?许攸宁、做人不能太自私,”顾言伸出手指着许攸宁的鼻子准备破口大骂,此刻她心情极为复杂,不知晓该用什么语言来诠释自己复杂的心情,不知晓该怎样将自己的纠结说出来让别人替她排忧解难。
“谁都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舒宁生活混乱是事实,我说的不可以,仅仅是站在舒宁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你没资格替她决定任何事情。”啪、许攸宁话语才落地,顾言似是掩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巴掌落在了她侧脸上,许攸宁诧异、顾言打自己?她疯了?她知晓顾言此刻已然处在暴怒边缘,她见过她如此时候,往往这种时候是她最心狠手辣的时候,可今日她将这心狠手辣的准头对准了自己,她疯了。
“言言,”白慎行知晓顾言情绪已把控不住,便一把拉住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许攸宁。
“生活混乱也是你们许家人逼得,你问没问过你哥他们之间的事情,许攸宁、你最好闭嘴,以后这种话在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说一次我打一次,”外人说她生活混乱就够了,脸许攸宁都说,顾言气结,一巴掌落在她面上。
清晰的五个手指头足以看出她使了多大的劲头。
她知晓刚刚说舒宁私生活混乱那几个字有点不堪入耳,但顾言如此激动是否过火了些?“孩子父亲来没?”一旁的妇科医生见状况不对,赶紧开口叉话题,顺带伸手将许攸宁带到身后。
“分了,”顾言答。
当代人又怎能不清楚感情中的恩恩怨怨,随即轻缓开口道,“这种事情还是要询问当事人的意见,你们也别吵了、我看这种时候还是等她醒了之后在问吧!我刚刚看B超单的时候病人子宫受过伤,原先是不是做过什么手术?”医生虽然问的比较隐晦,但明理人都知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子宫受过伤能有什么,不是生过孩子就是堕过胎。
闻此言、顾言身上气质瞬间冷冽,让整个急救室病房瞬间降至冰点,白慎行见此,眸子锁着顾言脸面。
“为了病人好,还是说的好,我们是医生、不会害你们。”妇科主任见此虽有些后怕她身上冷冽的气质,但是为了病人还是必须要说。
顾言并不想将舒宁不堪的过往摆在大家面前任人观赏,可此刻似乎又到了一个不得不说的境界,这么多年,他们从不提及当年的事情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些脸面,此时医生询问起来,她心中纠结万分。
医生再度询问时,她才咬牙切齿,忍住自己喷张的火焰,隐忍且痛恨的开口;“怀孕七个月,胎死腹中,六年前。”六年前,她遇到她时,她已经怀孕,当有人跟她推荐舒宁时,她特意从洛杉矶飞往柏林查看这个让所有人都举荐的对象,有些人总有那种一见如故的本事,比如她跟舒宁二人,那年、她在洛杉矶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她跟俞思齐正是走的最近的时候,她遇到舒宁,此后人生似是发生了重大改变,她身前有舒宁、身后有俞思齐,当她拿到第一笔启动资金开展自己事业时,舒宁成了她最好的伙伴,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初见时,她已经怀孕,后来她笑着揶揄道;“想蹭个国外户口就拖着球出来了,怎么?嫌弃我是个孕妇?”
当时她诧异、惊愕。
舒宁个大学主修德语,在汉城这个数一数二的大学里面向来是排名第一第二,在国际上获得了无数个翻译奖项,所有人都以为她以后的道路会是一名翻译官,却不想最后从了商,她因为需要开拓柏林市场,必须找一个德语厉害的人,而此时正好有人举荐舒宁。
任何地方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有不光彩的人物,都有黑吃黑的现象,她怀孕七个月的某天,柏林迎来了那年的第一场大雪,大雪纷飞,三个小时、整个城市都穿上了白衣服。
那天、她跟舒宁在商场上遇到一些变故,遭人追杀,原本今日的事情是顾言一人出来的,她不放心,挺着大肚子跟随,后来、遭人暗算,她动了胎气,而后流血,她架着流血的她踉跄行走在雪地上,深夜的雪地被他们踩的咯吱响,那晚、成了她这辈子最不远回首的日子。许攸宁跟白慎行闻此言,都有些诧异,顾言简短的话语让他们跟遭雷劈似的,愣在原地,七个月、胎死腹中,作为一个男人她都觉得残忍,满心期盼一个孩子出生,最后紧要关头却发生惨案。
见顾言面色苍白,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此时的顾言、隐忍、不堪、所有人性扭曲的一面悉数展现出来。
她浑身瑟瑟发抖,甚至是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安慰自己,她像是隐忍难耐,又找不到突破口,便一张嘴狠狠咬住了白慎行的肩甲,大有一副要咬断的感觉,白慎行今晚出来的急忙,并未穿正装,着了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薄夹克,笔直的站在哪里让顾言咬着自己的肩甲。
许攸宁站在一侧万般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该不该给老大打电话,依照顾言现在的性子,老大来了两人必然是要起冲突,可是这时候如果不告诉老大,老大明日就要跟林安琪订婚了,一边是家族事业一边是老大的幸福生活,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抉择。
靠在走廊上的她抬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舒宁已经被送进高级病房,顾言正在里面守着她,白慎行得空准备出来抽根烟,却见许攸宁靠在门边一脸痛苦纠结的模样,迈步至厕所,再度回来时,她还是保持这个姿势。
许攸宁听见声音,侧眸看了眼白慎行。
“白董觉得、我该不该联系老大?”第一次,她主动跟白慎行说话,第一次觉得白慎行也并非那么可怕。白慎行当然知晓她在想什么见她如此纠结的样子就知晓了,告诉许溟逸又能如何?就算告诉他了,他也会演完全场戏,许家跟林家并非那么好散了的。
“你觉得许溟逸会放弃近在眼前的成功?”他冷然似的嗓音问这许攸宁。
“你觉得就算是许溟逸想放弃,你父母呢?”白慎行再度给她抛了第二个问题。
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要知晓这世间一些事情的规律跟准则。
白慎行说完、推门进去,徒留她一人在纠结,痛心。
明晚林安琪生日,如果宣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如何?
舒宁这辈子估计跟老大没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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