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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咬住下唇,示弱道:“但我知道自从你来了秦国,你在韩旧部族群之中已声名狼藉,我可不想死于你手。”
张良闻言,听着她柔和却锋利的言语,也不知是怎么融合在了她这张娇白的脸上。
他忽然沉沉地笑了起来,“当日你不顾律法当众拉我游街,你难道不是作此打算?”
“……”
许栀拉住他的袖子,“如果荷华以后愿听老师的,老师不愿给我一个机会么?”
张良也没想到今日她便把这些话抛了出来,本来以为她会等上一阵子。
他越发不懂嬴荷华到底想干什么,不单单是救下一个韩非,保住李斯的性命这样简单。
“要我帮你做事,你能给我什么?”
“只要你要的东西,我有,可倾奉于先生。”
“你的性命呢?”
张良本不想这样说,但话从嘴边就这样溜出来了。
张良也没有想到她会给他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答案。
许栀深深地望向张良。
她还是能够看到他的眼底有着属于汉代的影像。
堆砌着楚汉相争,晃荡着韩信与刘邦。
这些东西都意味着大秦的覆灭,象征着嬴政的死亡。
所以许栀说:“若你相助让我所愿达成,纵然性命,我或甘愿将之奉上。”
张良保持了长久的沉默,他也没有问她所愿是什么?因为张良从来都不想自己与秦国有什么牵连,与秦国公主有太深的羁绊。
而现在,嬴荷华以坦然的姿态,出乎意料地闯入了他的世界。
张良感到一种退无可退的彷徨。
张良仍旧不言,这让室内的空气都很凝滞。
许栀不再看他,兀自笑了笑。
不等张良说话,她回到安全的距离,又举起了那只受伤了的手,努力朝他挥了挥,强行笑着说:
“你怎么想,我不着急,慢慢来吧。
不过你给我安排的书我还有很多要看,今日也不送老师出宫了。”
嬴荷华说了很多,尽管他没有任何表态,她还是如常笑着,和她父王、王兄一样保持着标杆式礼贤下士的风度。
这就是秦的魅力吗?
疑惑,困顿。
张良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刻。
飘摇而至的风雨,这是他仅能为故去的韩国所做的最后的义务,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辜负了嬴荷华对他抱有的期待。
张良刚离开不久。
许栀微咳一声,高大书架后走出来一个身形娇小的圆脸侍女。
“公主,我已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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