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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仪眼力极好,视线瞥过山下,见到一辆马车停在半道上不动,“咦”的一声。
郑穆问她讶异什么。
舒仪道指着山下道,“想不到居然有人这么大胆,光天化日跟着郡王的车驾。”
郑穆闻言目光一沉,再无刚才和煦神色,命侍卫下去询问。今日非同往日,他在郑氏宗亲中份量也举足轻重,当然不用再做隐忍姿态。
侍卫没一会儿就探查回来,脸色很是有几分古怪,禀道,“是太仆少卿庄奎。”
郑穆微微颔首没说话。
舒仪好奇道,“庄奎,那个名传京城的’脚底油’,他怎么会跟着你。”
郑穆道:“我也觉得奇怪,这个庄奎说话支支吾吾,弄不清他的用意。”满朝无论文武都是精明能干的模样,这个庄奎在其中倒显得有些滑稽,大概也是这份特质,让他多次在政局风险中脱身而出。
舒仪问道:“都是这是个墙头草,怎么最近想投到郡王麾下?”
郑穆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机灵俏皮,忍不住轻轻捏她的脸庞,把庄奎家中做寿,要请他过府吃饭的事告知。
舒仪眯了眯眼,“你真不知道其中含义?”
郑穆道,“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舒仪从鼻子里哼唧一声,撇撇嘴,“真不知假不知?”
郑穆原先所想,全是时局朝,听她这般口气,就知道与刚才所想全无关联。他叹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仪嘟着嘴没有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阳光映在她的脸上,卷翘的睫毛像是一双纤美的蝶翼,微微颤动一下都让郑穆心底不自觉地放软。他对庄奎本没有那么在意,眼下却执意相知道答案,揽着舒仪的手往下滑到腰间,摩挲一下道,“说不说?”
舒仪横他一眼,微微侧开身体,躲开他作怪的手,道,“庄大人除了油滑,家人在京中也颇为出名呢。”
以郑穆严肃的性子,平时哪有人会在他耳边说这些京城趣闻,他抬抬眉稍,“哦?为何出名?”
“庄奎有六个女儿,别看他自己长这个样子,据说庄府小姐各个貌美如花赛嫦娥呢,”舒仪娓娓道,“庄大人的母亲就更厉害了,看人极准,据说曾在宴席上隔帘观察京中子弟,有看中的就为府中小姐做媒保聘,从没有失手的。之前庄大人改弦易张,多次躲过朝中风波,和这几个女婿也不无关系。他头四个女儿都嫁的极好,府里应该还剩两位待字闺中的姑娘吧。”
郑穆讶然,“你是说,庄奎邀我去府中用饭是为了……”
舒仪点头,“我猜就是。”
“胡闹。”郑穆道,“难道一个太仆少卿家的老夫人,还想给我指婚事。不像话。”
舒仪从他手臂环绕中钻出来,道,“怎么是胡闹,庄府的女儿做王府正妻身份不够,做个侧妃侍妾之类又有何不可。”
郑穆道:“国丧期间,他还敢起这等心思。”
舒仪道:“你别看庄大人唯唯诺诺没什么大出息,可府里的女人真不简单呢,国丧期间谈婚论嫁当然不可取,事先相个面,只要没有文定,就不算犯忌。等丧期一过,郡王变成楚王,那就真是高不可攀了,我看庄家人聪明的紧。”
她一边说着一边查看他的神色,一双眼里透着促狭和机灵。
郑穆方才还担心她忧思过重,此时有意配合,道,“也不知你猜的准不准,看来庄府这顿饭我还是要去,顺便看看庄府的小姐是不是像传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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