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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天色不早了,儿臣先行回府。”
南宫让略作挽留,便放南宫静女离开了。
南宫静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因为父皇的这场病初一那天她没能见到齐颜,一晃也有二十多日没见了。
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闷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南宫静女回到府上,命厨房准备了晚宴吩咐秋菊:“你亲自到驸马府走一趟,请他过来。”
“是。”
南宫静女有些羞,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请齐颜入府。
从前她生活的自由自在,一切皆随心而择。
可后来看到二姐因交了白绢陷入无尽的困扰、父皇也叮嘱说言官手中的笔刀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在齐颜的引导和熏陶下又读了不少书,懂得了什么是人言可畏。
懂的多了,便有了顾忌。
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二姐为何愁眉不展,齐颜为何会如此恪守宫规。
可今日,她看着吉雅与父皇之间温情的互动,那份思念便在心中无声地蔓延。
以齐颜的性子,主动怕是不可能了,那么就换自己来勇敢一点。
言官要写,就来写自己吧……
想通了这里,南宫静女轻松了不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宫装,算着齐颜入府的时辰,转而向汤泉殿走去……
齐颜正在书房写字,夏荷禀报说:“驸马爷,公主殿下请你到公主府用晚膳。”
行走的笔锋一顿:“知道了,就来。”
齐颜放下毛笔,从桌案前的一摞书中抽出两本,出了书房。
南宫静女换上干净的宫装,两名丫鬟先后入殿:晚膳已准备妥当、齐颜正等在门外,一切都刚刚好,南宫静女的心情明媚起来。
进了御膳堂,南宫静女吩咐道:“都退下吧,不留人伺候。”
“是。”
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齐颜就坐在面前,南宫静女却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齐颜先开了口:“陛下的龙体康泰否?”
南宫静女回道:“御医说再静养几日,就可以上朝了。抱歉……初一,我进宫去探望父皇了。”
“臣知道。”
齐颜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情绪有些不对,将一只鸡腿放在南宫静女的碟子里:“殿下有心事?”
南宫静女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本宫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齐颜还是第一次从对方脸上读到“忧愁”二字,恍然发觉:这位十五岁的少女,似乎长大了。
“你今晚可以留下来吗?”南宫静女轻声问。
“好。”
……
用过晚膳,二人先到花园走了一圈、回到寝殿命秋菊搬来棋盘,依旧是让四子,齐颜执白先行。
落子的声音不时传出,两个人都很安静。
齐颜发现南宫静女的棋力又进步了,本想夸赞两句,看到对方认真的表情又止住了。
南宫静女落子很慢,每一步都在斟酌,一直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两方的棋子布满棋盘,黑色与白色经过一场拼杀后纠缠在一起。
南宫静女端详棋盘良久,将指尖的那枚黑子放回棋盒:“本宫输了。”短短的四个字透出淡淡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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