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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臣想过匈奴会因挛鞮氏的分裂而走向灭亡,想过会被高速发展的大汉夺走土地。再不济,让没了一截的大月氏来反攻匈奴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都属于可以预测到崩坏局面。
当领导的最怕什么?
最怕那种脑子犯轴心一横,不管不顾杀全家的天生坏种。
这搁现代就那种“因为隔壁的饭菜好吃,或是隔壁的亲戚漂亮,所以我要再杀一人来达成目的”反社会们没啥两样。
警察不怕情杀仇杀,最怕这种“无理由”的杀人模式。
同理,政客不怕野心家们,更不怕想骑墙的野心家们,因为他们利字当头,只要是能混到权力的后半场者,都不会是无法交流的天生蠢货。
反观没有一点AC的天生坏种……
“啪!”呼扶罗被郝宿王带进大帐的第一秒就遭到来自阿达的巴掌。
军臣气得脑子有千只蜜蜂嗡嗡作响,下手更是没有轻重:“你这蠢货。”
“蠢货。”
呼扶罗的右脸颊因此肿起,侧切牙与中切牙也因此松动。
“阿达消气。”目的达成的呼扶罗也不介意对暴怒的军臣做低伏小,反正他的两个弟弟不死也残,除了他这活蹦乱跳的长孙,军臣没有别的选择:“此事并非我一人就……”
“啪!”
呼扶罗的嘴巴被军臣打得一阵酥麻。
事已至此,他也不必遮掩什么,吐出一口鲜血问道:“您要如何处置我这愚昧之孙。”
军臣的手掌因近年的养病而没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加上他也年事已高,骨头变得比年轻时要更为脆弱,所以他把孙子的脸庞扇偏移时,自己也被震得掌心一片酥麻:“我不是因你的狠毒而给你教训。”
郝宿王想扶起被训的呼扶罗,但被军臣抬手制止:“我是因为你没有你想得那样聪明才给你教训。”
军臣知道愚蠢的孙子想把脏水泼到刘瑞身上,这在匈奴还有几分余力时是很可行的,但是现在……
刘瑞: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当然,公开场合里是绝对不能这么说的,但是用下官方语言,结果也相差无几——“没错是我干的”=“我要入侵”;“你们在污蔑我”=“为了抗议匈奴的污蔑,所以我要入侵匈奴”。
横竖都是死,所以在YSE与NO间选个OR把事情压下才是正理。
别说是军臣,就连帐里的政客都是一个想法——此事不能扯到大汉。
王庭内泼脏水给大汉是一回事,王庭外泼脏水给大汉又是另一回事。
要是军臣真有借此转移矛盾的想法,也不至于压着挖出大汉细作的新闻而让呼扶罗在王庭犯蠢。
“我很清楚你的依仗究竟是甚。“军臣的反应不仅超出呼扶罗的想象,更是让在大帐看戏的夏日图冷汗直冒——因为他是呼扶罗给王庭下毒前唯一见过呼扶罗的中心人物,要是军臣借机打压右部势力,他第一个被军臣祭天。
夏日图的掌心变得异常黏糊,导致他的脖子与手呈现出了令人难受的温度差。
不会的。军臣既然留他在此,就不可能让他折于黄口小儿的算计之中。
即使不为名声着想,军臣也要想想没了年纪合适,身份合适的夏日图,王庭靠谁制衡右部?以前是有王庭+左部+一圈仆从在那儿盯着。
现在……
一想到这儿,夏日图的内心微微一定,但很快被军臣的脸色打入谷底。
人一老就容易犯浑,谁能保证军臣不是那个例外。
幸运的是军臣没有混到去拉堂弟下水,但是他让郝宿王将呼扶罗从王庭带走的行为还是看得众人有些摸不着头。
呼扶罗的下手又毒又狠,两个王孙基本没了生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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