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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第2页）

深夜的城市里，到处都是恣情狂欢的不归人。霓虹灯将人的影子不停拉长，随意变幻着人的形状。

当许小信拦下一辆的士，跨进车门的瞬间，司机顿时露出见了鬼的神情。

从司机头顶上的平面镜里，许小信终于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一身狼狈还散发着酒气，头发凌乱不堪，真是糟糕透顶。注意到司机不时瞄向自己的不安眼神，许小信猜想，自己八成是被当成了一个醉鬼。

从出租车中走出来，随着电梯上升的时候，许小信不合时宜地联想到昨天夜里，打开家门便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掏出钥匙，开门，这一切的动作都被赋予了某种希望。然后迫不及待地望向屋内，迎接自己的是空无一人的客厅。

心中＇顾雨芥在家等着自己＇的幻想破灭，许小信沮丧地向卧室走去，拿好干净的衣服，打算先把自己的这一身狼狈给冲洗干净。

而这一夜，顾雨芥睡得极不安稳，期间被噩梦惊醒若干次，每次醒来之后，都要翻来覆去好一阵子才能重新找回睡眠的状态。

所造成的直接后果便是第二天挂着一对化了妆也遮不住的熊猫眼去上班。

这样的外型自然又引起下属热烈的讨论，但是今天的她，已经无心再去管这些八卦。

工作量已经比前几天少了很多，可是顾雨芥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看着看着就走了神，一个小时下来，工作效率低得可怜。

她烦躁地揉着太阳穴，想要把精力集中到面前的A4纸上来，思绪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回昨晚。

许小信和林冉相视而笑的那一幕，总是不受控制地从脑海里跳出来，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凌迟着她的心脏。

“咚咚咚。”敲门声。

………“请进。”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来人的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不想打扰自己似的。顾雨芥想，这样小心翼翼的脚步不像是助理……于是撑着胳膊抬起头，想看看这个人是谁。

四目对视，空气一下子便凝滞了。

“出去。”顾雨芥的呼吸陡地加重，暗暗握紧了双手。

“雨芥，”许小信的声音很软，甚至带着点哀求的意味：“我知道我做错了事，可是，你至少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顾雨芥只是皱紧了眉头，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摇头拒绝。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在期盼什么，期盼她给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么？还是期盼昨天的那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我和林冉见面的原因，是因为公事。”许小信的口气一本正经。

顾雨芥禁不住想笑了，好一个公事，多么正当的理由啊。所以你们就能单独见面单独吃饭然后……鬼知道你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许小信自然也注意到了顾雨芥嘴角的那一抹嘲讽笑容，她也清楚自己的理由是有多烂，可是她还是紧了紧双手，接着说下去：“昨天约了她之后，我就打算要告诉你的。可是后来……”

“可是后来，你根本就没有跟我说一个字。”顾雨芥挑着眉，高声接了下去。

许小信张了张口，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这样的反应落入顾雨芥眼里，自然是觉得她辩无可辩，不由地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么？”

见许小信还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顾雨芥只觉得好笑，这个人凭什么想来就来想不走就不走，凭什么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在这里，凭什么随便说了几句话就想要自己原谅她……

………“你是想要我叫保安来赶你走么。”

许小信却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

顾雨芥便当真拿起话筒，拨通了保卫处的电话：“喂，我是顾雨芥，麻烦调几个人过来5楼，这里有一个闹事的人，对……”

搁下听筒，看到仍杵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一言不发的人，顾雨芥只觉得一阵烦躁，忍不住没好气地骂道：“你是变哑巴了还是怎么了。”

“雨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许小信这一开口，声音已经颤抖得不像话。

顾雨芥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的感觉不知是心软还是心疼，尖锐的难受由心脏深处朝着四肢百骸扩散下来。

昔日那么耀眼的一个人，自己深爱着的不愿她受一点委屈的人，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不难过的话，怎么可能。

门被猛地打开，几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扭住了许小信的胳膊，将她按在了桌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以至于顾雨芥都没来得及开口阻止。

许小信漂亮的脸被男人粗大的手掌死死地按在了桌上，凌乱的碎发遮住了眼睛，顾雨芥只能看到她抿起的薄唇，和绷得紧紧的下巴。

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掌心，顾雨芥还在用力地捏紧手掌，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得没有一丝颤抖：“把她送到外面去，麻烦你们了。”

许小信几乎是被这几个男人拖出这栋大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