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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糊弄谁呢,三月份哪里的蚊子。”
“有啊,”严晓娉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就我们酒吧啊,靠河边,又是草又是树的,可多蚊子了。”
“怕不是外面树丛里的蚊子,怕是酒吧里面的那只大蚊子给咬的吧?”小麦幽幽地说着,听着是漫不经心,又一把拉下严晓娉的衣领:“是蚊子包是吻痕,验验就知道。”
严晓娉大叫着,忙捂着领口。才挡住,另外的两个也扑了上来,又七手八脚地把严晓娉摁着椅子上。有人去拉领口,严晓娉就赶忙捂住领口,有人撩起下摆,严晓娉又赶忙捂住下摆。“救命啊,非礼啦!救命啊,非礼啊!”嘴里胡乱地喊着,两条腿也是凌乱地蹬着。
闹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结果,女孩们嘻嘻哈哈地滚在一起,乱作一团。直到有手机铃声响起,严晓娉迅速地扒开人群,看了眼手机,又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睡了没?”
“没,还有好会儿才熄灯呢。你想我啦?”
“有点吧。记得下了课给我电话。”
阿Bei早早地赶往学校。11点半,这对于阿Bei而言已经是早得不能再早了。这一天是严晓娉的生日,阿Bei尚不能够用常人的方式给严晓娉送去甜言蜜语,但至少也会选择用自己的方式。
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12点,远远的,便听见了路尽头的教学楼里铃声大作。很快,又有一大拨学生从教学楼里涌出。
摩托车被停放在教学楼外侧的停车位上,一旁停了辆厢式货车,挡住了绝大部分人的视线。这也包括了严晓娉和她的舍友们。
半个小时前,阿Bei给严晓娉发去短息,告诉她来学校接她。算算时间,阿Bei也该到了。女孩子们随着人流继续往前走,而严晓娉则是左顾右盼地停下了脚步:“我有事,你们先走吧。”女孩们会意,挥了挥手:“知道了,去吧去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生日快乐!”严晓娉也挥了挥手,这又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阿Bei的电话号码。
有一个男孩急匆匆地跑来,在严晓娉跟前立定:“严晓娉!”
“恩?”
“我昨天给你的笔记你看了没有?”
“恩…看了!”
“那你看懂了没有?”
“恩…懂了!”严晓娉想着,再一次敞开书包,从里面抽出一本笔记本,双手递过:“你要不说还差点忘了这事。还你!”
男孩一样是用双手接过笔记本,咧嘴笑着,羞涩而又阳光。似乎还在发懵,愣愣地看着严晓娉,半响晃过神,自个儿揉了揉脑袋,哈哈地笑了两声,又转身跑开。
教学楼里的人已经走完,都是一窝蜂地赶去食堂。路上没什么人,严晓娉还傻傻地愣在原地。刚刚的男孩也是严晓娉的同学,张源,便是他送了严晓娉喵喵,也是他在校庆上为严晓娉伴奏,又时常为上不了政治课的严晓娉抄录笔记。长得清秀,笑起来的时候很阳光,只是个头略有不足。算不上校草班草,但给严晓娉的感觉很舒服。就像是一同长大的邻家大男孩,打一眼见着就觉得亲切,好玩,谈得来。
严晓娉仔细想了想,虽然张源这一次的笑容有些“诡异惊悚”,但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继续拨打阿Bei的电话,隐隐约约听着半截铃声,又被迅速挂断。严晓娉瞟过眼珠子,放慢步子,蹑手蹑脚地从货车一旁绕过,绕道车头,哇一声大叫着,张开双臂扑向车子另一侧的阿Bei。
阿Bei斜倚在摩托车上,一把截住严晓娉的胳膊,往外推了一下,见没人,又顺势拽回怀里:“生日快乐。”
车上的喵喵努力地抬起前爪,试着扒拉严晓娉的胳膊,似乎在说:“还有我,还有我。”
简单吃过午饭,摩托车往海边驶去。不同于上一会儿看日出,这次阿Bei走的是另一条线路,也没有带帐篷,就在摩托车后面栓了一个双人睡袋。
摩托车驶离市区,辗转迂回,又驶上一条靠山的水泥马路。年久失修,路面就跟打了补丁似的,东一块沥青,西一块水泥,还有几处的路基往下塌陷。公路两边倒是风景迤逦,这山头的梨花接着那山头的桃花,山脚下又盛开着金灿灿地大片油菜,白的素净,红的娇艳,黄的金贵,浓淡相宜,花香袭人。
摩托车驶上一个缓坡,坡上坡下无不是竞相绽放的杜鹃花,一样是红、白、黄三色,红的多,又零星点缀了几处白色黄色的,一簇簇地堆在枝头,成团连片,如天边涌来的红霞,如天人落下的锦衣。
连着驶过几个缓坡,摩托车从花海中一跃而出,而花海之后又是连绵数十里的草海。草海已经泛绿,呈现出如碧玉般的凝翠。连绵起伏的新草之间还有少许枯黄的芦苇丛,随海风起舞,舞出如雪的芦花。依山势建了几栋日式的别墅,设计倒是精巧,可惜,早已荒废。不远处的山头上还立着一个白色的灯塔,也不知道有人没人,还只是景区里做装饰用的。又有一条栈道从这头延伸至草海的中央,连着草海中自然形成的一条沟壑。远远地从高处望去,就像是一条巨蟒和另一条巨蟒相互纠缠。
“好美啊!”严晓娉举起胳膊,兴奋地大叫着。摩托车从水泥路冲下,转个弯,又冲上了栈道。栈道是木头搭成的,有木头断了半截,也有木头突兀地翘起一角,七拐八拐,还没有栏杆。可摩托车的速度丝毫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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