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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第1页）

＂嗯。＂Olivia点头，＂他的确那么说的。＂

＂谢天谢地我没那么自恋。＂Alex把空盘子放到茶几上，耸耸肩膀，仰起脖子，满意地笑着，伸个懒腰。

Olivia在一边看着，一不小心就被内疚感啃了一口。

刚才，在电话里，队长问的第一句话是：你现在是和Cabot在一起，对吗？

Olivia当时就紧张得把问候都吞回了肚子里。她当然知道队长说的＂在一起＂有绝大部分可能是仅指空间上的，而非对两人关系旁敲侧击。可是回想着队长在电话里那种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有所保留的态度，她似乎能察觉到与

自己当时的心境对等的紧张。她并不讶异队长会透过自己转达对Alex的问候与关切，因为那是队长的一贯作为。她只是很担心队长有些没说出口的话。毕竟，很多年来，队长Cragen是她生活中最接近父亲的角色。也是他，一直在无形中给Olivia一种动力，让她知道自己可以也必须活得像个＂正常人＂，让别人不至于哼着鼻子，一脸嘲讽的笑容，说着，＂有其父必有其女，果不其然＂。Olivia想要自己的母亲在天上能清楚地看到，即使后者曾有千万种理由恨Liv的存在，但却没有理由恨Liv的为人，因为，她确实站在了母亲所痛恨的一切的相反面，她代表来＂正常＂还有＂正义＂，在她身上不存在任何会让母亲感觉耻辱的东西，除了，她的存在，就像一个书签，永远提示着母亲人生中最想撕去的一页。

想到这些，Olivia总有些伤感。她意识到自己没有主动将和Alex的情感现状向兄弟们公开，就是害怕当这消息传到队长耳朵里的时候，后者会感到不舒服，甚至失望。

的确，这种担忧很可笑，想想她工作的环境，再想想Den也不过是她的上司而已，没有权利左右她的私生活。可是，对于父爱缺失的过度弥补，已经让Cragen的形象在Olivia的潜意识里永久地发生了变化。那也是为什么Olivia比任何人都能理解CharleneAdams一直到最后也不能背弃对教父的忠诚服从，因为那是她拥有的最接近父亲的人，遵从或者永远失去，那是个残酷的抉择。CharleneAdams甚至为了对父爱的执念，一手毁掉了自己幸福的可能，那她OliviaBenson呢？她不可能做出一个习惯孤独的孩子才会做出的傻事。而且幸运的是，她知道不管怎样，Den也不会命令她去伤害Alex。

Olivia只是一直无声地看着Alex，她美丽的爱人，她就感觉心里那一个个结在慢慢解开。

＂怎么了？你干嘛那么看着我？＂Alex被Olivia盯得有些发怵了，摸摸嘴角也没有什么油渍或者食物残渣啊，可对方的眼神依旧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Liv！怎么了？你知道你光看着我一个字不说的时候我最害怕了！＂Alex摇着Olivia的手臂，眉头都已经皱成一堆了。

Olivia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一些，脑袋倚在沙发背上，懒洋洋的，伸手抚弄着Alex的长发，＂别害怕。我就是喜欢看着你。你很美，Alex。＂

Alex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知道Olivia还有事瞒着她，就像她还记得自己有句话还没告诉Olivia一样。她也一样把脑袋靠在沙发背上，曲起腿，面向Olivia，伸手抚弄着对方额前的碎发。＂你也很美，很俊，Liv。我也喜欢看着你。＂

Olivia笑得很含蓄。她的手顺着Alex的长发滑下来，扣住自己额前的Alex的那只手，＂我得跟你坦白。＂

＂嗯，说吧。＂

Olivia抓着Alex的手磨蹭着自己的下巴，＂我没跟你说实话。我想我没跟El坦白其实是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对不起。不过在你说任何话之前，先让我把话说完，拜托了。＂Olivia双手合十地恳求道。

Alex没有异议，点点头，用眼神给予鼓励。

＂我一直活在一种要求，一种规范里，Dr。Huang跟我说过，警署给我安排的心理医生也说过，那与其说是别人给的，白纸黑字的规章制度，不如说是我的身世，我的经历，让我在内心里比寻常人更渴望得到认可，更害怕会让别人失望。那是，呵，现在我可以承认这一点了，但，听起来还是很奇怪。＂

＂跟我一样奇怪？＂

Olivia笑着摇头，＂也许是有一点吧。＂

Alex掐了一下Olivia的下巴，表示抗议。

＂我爱你。Alex，我爱你。那是最强烈最真实的感觉。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我相信。＂

＂但是，我心里，我脑子里好像还是会有一块地方，在担心，反正是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好像是种预感或者别的什么的，我说不清楚。我本该要做个教科书式的体面正直的人，你能理解吗？＂Olivia企望地看着Alex，近在咫尺。

Alex调整一□体姿态，＂你是在说，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让你感觉自己像是犯了罪一样？＂

＂不！＂Olivia跳起来，语气几乎有些反感，＂我不会说那样的话！＂

＂你不会这么说，不会那么去想，但你有这种感觉，或许不是太明显，但就是有，这就是你在说的，对吗？＂Alex更小心翼翼了。

＂是啊。＂Olivia捋一遍思路，无奈地点了点头，＂抱歉，我真不想有这样感觉！＂

＂我知道。我也不怪你。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你要是反应跟我父亲一样，那反而不正常了。＂

Olivia附和地点头，＂不过，我觉得我们问题的侧重点好像不一样。＂

Alex把脑袋靠到Olivia肩头，＂什么问题归根究底都是时间问题。我不会逼你。给自己点时间，会有一天，你准备好了，世界准备好了，时机也就到了。＂她的视线变得虚无，她像是一头栽进了一片浑浊的时间海洋中，很努力想要看透时间的另一头却始终看不透。她多希望这会儿功夫，当她的视线再度聚焦，已是十八个月以后，她完成任务回到这里，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

＂谢谢你的豁达，Alex，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不是要我正视问题，然后一步步努力解脱出来。＂Olivia揽着Alex，觉得世界在她眼前呈现的是一切美好，＂我其实还没有那么那么地了解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