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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你哥就那么重要
和钟华在工作室忙了一上午,一直到中午,晏良都没有出现。许如清胸口闷闷的,结束工作后打车回了
家裏没人,静寂深入骨髓,鱼缸裏水泵的声音也变得诡谲,许如清忽然很想他哥。换好拖鞋,他也拎了把椅子过去坐,学着许清越的样子看鱼。
以前不理解,今天看着看着,还真看出点门道。一缸鱼看似混在一起,实际上各有各的性格。
比如红色那条贪吃,只要他扔食下去,肯定第一个游过来;黑色那条霸道护食,过来后用尾巴扇开了所有竞争对手;纯白色那条喜欢躲在假山山洞裏思考鱼生,不爱动,也不争抢。
哪怕红鱼和黑鱼在外面打得不可开交,白鱼也不出来看一眼,因为只要躲着,就不会有危险。
他自认不是胆小怕事的性格,但在这件事上又一个劲地逃避。
躲回家不赴约,就不会和晏良起冲突,只要不撕破脸,他们就还是好朋友。只要他不去飙车,就不会惹许清越生气,他就还是听话的弟弟。
可他真的能像白鱼那样躲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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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鱼打赢了红鱼,顺着水流把鱼食推到山洞,原来是要餵给白鱼。
他忽而发觉,许清越就是那条黑鱼。孤身一人冲在最前线,挡下所有枪林弹雨,给予他富足的物质,丰盈的精神世界和足够的陪伴,却从不在他面前疗伤哭泣。
兄长这个角色一向孤独,许清越是他们家的顶梁柱,是他的“天”——他没有在十岁那年被送去疗养院全是因为有许清越,许清越就是他的最爱和全部。
他理所当然地享受哥哥挣来的一切,却从来没想过,顶梁柱也会累,“天”也可能塌。许清越没有“哥哥”,许清越只能靠自己。
他想让许清越依靠他,哪怕是他给予的微不足道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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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月余,许如清再次从车库开出红色超跑。
现在才下午两点,他打算和晏良速战速决,赶在许清越下班之前回如果时间足够,他还能在回来的路上买一份许清越爱吃的桂花糯米藕。
刷卡进入银石的vip赛道,等候区停着一辆橙黄跑车,晏良穿一身同色系赛车服,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註视着阳光骑士,神情平和,没有半分比赛前的焦灼。
“你还是来了。”见他降下车窗,晏良站起来走到他车旁,拍拍车前盖,怀念道,“好久不见赤焰了,各项机能怎么样?做过检测吗?”
“保养一次不落,比我还健康呢。”许如清随口开玩笑,却是眼神坚毅,开门见山,“阿良对不起,我要赢你。”
“这话说太早了吧,”晏良嗤笑,但马上按下头盔,声音被闷在裏面,辨不出情绪,“你以为你能赢我?别忘了,是我教你玩车的。”
许如清垂了垂眼,确实,他所有的技巧和知识皆来自晏良。
刚上大一时,一次偶然,他路过大学城那片赛车场,被阳光骑士惹眼的过弯所吸引,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主动去和晏良搭讪,从那开始,他们一见如故,成了最交心的朋友。
后来晏良把自己的车借给他开,他第一次把油门踩上一百九,当时感觉呼吸急促,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那段时间他溺在名为许清越的河流裏,是晏良和阳光骑士把他解救出来,为他提供另一种解压渠道。他感激晏良,现在却不得不伤害晏良。
许志才说的没错,他就是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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