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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戈膳后便回了南苑,这会儿子霁正坐在屋前长廊上,见桃戈回来,便面带笑意走过去,唤道:“桃戈。”
听唤桃戈应了声,便要越过她回屋歇息,子霁又道:“桃戈,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只是有些乏了,”桃戈略显困倦,子霁打趣道:“既然乏了,为何不在王爷那儿歇息。”
子霁分明话里有话,可桃戈如今眼皮子直打架,便不曾多想,只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岂可在他那里歇息。”
彼时桃戈已走至屋门前,子霁跟在她身后,玩笑道:“王爷唤你过去做什么了?回来竟这般疲累。”
桃戈依旧没有多想,淡淡道:“吃了顿饭。”
子霁微微皱眉,桃戈已开门进了去,子霁又问:“仅是吃了顿饭而已么?”
桃戈回首看着她,想了想,道:“他还问了些事。”
“什么事?”子霁惊喜道。
桃戈见她如此神情,终于有些狐疑,秀眉一皱,却只一瞬,眉头便又舒展,道:“他问我与桓伊的交情到底有多深。”
话音未落,子霁脸色便已阴了几分,每每桃戈说起桓伊,她若非欢喜,便是不悦。
自昨晚那钱袋一事,想必日后桃戈再提起桓伊时,子霁再也笑不出来了。
子霁笑得颇是苦涩,桃戈却没有察觉,子霁问道:“那你回了什么?”
“我与桓伊的交情有多深,子霁姐姐一向清楚。我同他说,倘若日后桓伊有难,我必定竭尽全力帮他,即便是赔上性命,我也绝不吝惜。”
子霁一笑而过,侧过身坐下,淡淡道:“你与桓子野交情极好,连王爷都知道了。”
桃戈皱了皱眉,她总觉得,子霁此言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冷淡。
经与子霁这番言语,桃戈原本极是困乏,这会儿竟丝毫没了睡意。
屋门大敞着,刘姑子忽的走进来,半死不活道:“桃戈啊,你怎的还在你这茶里头下泻药?”
闻言桃戈与子霁皆是一愣,二人又相视一眼,想必心里头都有底了,午膳前桃戈才与雅鱼闹了不愉快,午膳后她的茶里头便被人下了泻药,加之桃戈也曾在雅鱼的茶里头下过泻药,这事儿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必是雅鱼所为!
桃戈故作狐疑,走至刘姑子跟前,道:“刘姑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会在自己的茶里下泻药。”
刘姑子听闻此言,转念一想,桃戈说得也对,她为何要在自己的茶里头下泻药。
“那……”刘姑子思忖道:“那兴许,不是你这茶的问题。”
刘姑子说罢转身出了门去,子霁见她走了,便将门关上,回身望着桃戈,似乎责怪一般,淡淡道:“我早说过,这件事情,雅鱼迟早要知道的。”
子霁言语间略显责备,桃戈自也听出来了,她道:“知道了又何妨,我与她一向不和睦,这早已不是秘密。”
闻言子霁无话可说,无奈笑了笑,道:“不和睦是不和睦,可总这样惹是生非,却也不大好,难保……”
子霁本想说桃戈难保不会受了司马道子的罚,可说至此,她方才想起司马道子对桃戈是有些情意的,想必日后怎么也不会为了雅鱼而惩处桃戈。
“难保什么?”子霁欲言又止,桃戈自然追问下去。
子霁长舒了一口气,道:“没什么,你歇息吧。”
说罢,子霁便转身出门,桃戈坐在妆台前,发呆许久,竟是趴下去睡着了。
翌日早膳后,众人前去听课,桃戈走到半路上却又溜回来,也不知她是哪儿来的力气,竟从南苑西边儿丫鬟家丁住的院子里头扛了个梯子回来,架在雅鱼所住的屋子檐上,又回自己屋里提了个木头箱子过来,肩上还挂着一根麻绳,而后提着那箱子爬上梯子,小心翼翼的爬到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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