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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颜与慕辰星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此时没人打搅,两人亦是无话,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顾夕颜替慕辰星倒了一杯水,轻声道:“慕辰星,你也该累了吧!喝点热茶吧!会舒服点……”说着,顾夕颜像是无意识的晃动着手中的那串模样奇怪的铃铛,铃声不大,与她的声音交叠在一起,有种难言的和谐。
慕辰星像是没听到那铃铛的声音,缓缓端起茶喝了一口,兴许是因为辛苦了一天,他的神色也放松了些,没有平时看着的那般尖锐而冰冷。
铃声一声一声,很有节奏,顾夕颜偶尔说起什么,声音轻缓而动听,慕辰星的微微低下头,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只是他现在这模样表明他是很放松的状态。
顾夕颜见时机差不多,晃动着铃声轻缓出声:“从现在起,我问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回答我,你现在是谁?魅生?还是慕辰星?”
“你想我是谁?”慕辰星的语气没有平时听起来那么冷冰,但是他低着头藏起了眸中的神态,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已经被催眠了!
“我想知道,你昨晚去做什么了?是慕辰星去做的?还是魅生?”顾夕颜继续问着,她也说不清现在这催眠到底成功了没有,可是看慕辰星这放松的状态又像是被催眠了,可是他说话却不像是个被催眠的人。
“顾夕颜,这就是你说的催眠吗?”慕辰星忽然抬起头,眼底像是寒星璀璨,清明一片哪儿有半分被催眠的模样。看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顾夕颜摊手:“我倒是一点不奇怪你没被催眠,我比较奇怪的是你怎么会知道这是催眠,催眠对意志力坚定的人是没用的,显然,你还没有完全放松,慕辰星,你这是在戒备我吗?”
就算是意志力强的人,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也会被催眠,看慕辰星现在这清醒的样子,她就知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慕辰星自己做的了!
“上次海东珠的事,我看你到闵远了,我知道是你对闵远做了什么,当时我就在不远处,只不过你没发现我!”慕辰星倒是一点也不避讳那天他一路跟着顾夕颜而去的事,虽然他现在是一脸平常,顾夕颜是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可是他自己知道,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思恍惚了一下,就要沉醉在那轻缓的语气中去,还好,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本来,他是想试一试这催眠到底是什么,试过后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厉害,只是他说不清,这到底是顾夕颜学的一种秘术?还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妖法……
顾夕颜知道自己催眠失败后,并不沮丧,毕竟对面的人可是慕辰星,要是那么容易成功,她才要怀疑了才是:“慕辰星,我刚才只是试一试,你也知道,你是一个人的身子两个人用。为了避免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魅生出去给你捣乱,我才想着用催眠把魅生叫出来问一问,说来也奇怪,魅生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来了吧?看来你最近一段时间精神状态很稳定啊!”
慕辰星冷冷的看着顾夕颜:“我还是能压制住他的,一年到头他也难得出来几次,你不要以为他能经常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顾夕颜问起魅生,心中居然会有点不舒服,这奇怪的感觉,他居然在吃自己的醋?
顾夕颜看了慕辰星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多了一个疑问,按道理说,精神分裂的人,是不会知道分裂出的那个人格的,他只知道自己的生活被占用,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从而会产生混乱,可是,看慕辰星的神情,他似乎知道?
天色已经黑透了,顾夕颜肚子强烈的抗议,这才结束了这一天的忙碌,肚子在不住的咕咕叫,顾夕颜这才想起她今天一天都水米未进,这么晚了,别说是吃的,只怕寺庙中连汤都没得喝了。
虽然后山池塘里还有两条鱼可以给她果腹,可是想起白天那小沙弥一脸伤心的模样,她实在是不忍心啊!顾夕颜看看房间,最后目光定定的落在慕辰星身上:“那个啥,慕辰星,你身边的影卫应该虽是听从你的召唤吧!能不能麻烦你的影卫给下山买点吃的?我知道你是已经辟谷成仙可以不吃东西了,可是我这凡夫俗子还是要吃东西才能活命的,这样我明天才能继续帮你找凶手啊!”
慕辰星:“……”不过是要吃东西,居然能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慕辰星倒是没有拒绝顾夕颜的提议,只是冷冷的对外头道:“都听到了?去吧!”
只听几不可闻,嗖嗖,两声,顾夕颜好奇的打开窗户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不得不在心中感叹高手果然就是高手,忽然,顾夕颜想到什么似的,转身问道:“慕辰星,既然你有影卫在身边,那他们肯定能证明的你的清白,不是你杀了郑姑姑,你为什么不将影卫叫出来替你作证?”
这也是人证啊!她先前怎么就没想到?
慕辰星的语气依旧是能冷死人,不过,对顾夕颜却是耐心了许多,话也多了:“影卫是我的人,楚王不会相信他们的话,况且,若是影卫现面以后替我办事就会麻烦许多,我在楚国只是一个腿脚不便的王爷,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背后还有自己的人……”
这么多年他早已学会了低调处理自己的事,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楚王活了这么久……
顾夕颜了然的点了点头:“慕辰星,还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多年你这日子不好过吧!你放心,郑姑姑的事我已经猜测得差不多了,你的秘密会一直是秘密,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候她还真是替这些人感到累,这人前人后都不能做自己该有的样子,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反正一条命总像是捏在别人手里,那样的日子光是想一想就是一种折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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