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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氏字字铿锵有力,半点没有刚刚悲痛欲绝的样子。她泪光闪动,花妆的老脸却浮现一抹“欲与天斗”的刚硬豪气。
安括暗咬牙,说来说去,哭哭闹闹,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扶柔公主嫁入司徒府的事情。
“不准!”
没得商量。他虽然在天牢答应扶柔公主赐婚的请求,但是他至今没有决定好。他还想再拖一拖,也许扶柔公主会回心转意呢。
“皇上,臣妇的孙儿命苦。用了整整五年寻找心爱的女子,终于见了面,动了情,可他还是用命为她挡箭。”
“臣妇不服。臣妇的孙儿死了,臣妇要她用一辈子来偿还。”
别和不讲理的女人计较对与错。她认为是对的,即便是错也是对。尤其是最爱胡搅蛮缠的老女人。
安括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李凌柔。此刻她像个局外人一般平静,面带芙容笑,恬静而淡然。
“皇上可知扶柔公主为何回到汴州城,忽然全身散发出尸腐的恶臭味儿吗?”杭氏突然发问,安括一愣。是啊,他也在苦苦寻觅发臭的根源是什么。
安括静下心来,“你可知道原因?”
杭氏点头,“臣妇当然知道。因为这散发恶臭味儿的扶柔公主,命中注定是司徒家的媳妇,是老天爷安排的。”
“哈哈。”信阳侯大笑,讽刺道:“多日不见,司徒老夫人信口雌黄的本事越来越熟练啦。老天爷?这等子虚乌有的事情,司徒老夫人也敢在皇上面前说出来。”
杭氏冷笑,“信阳侯别不信邪。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出来。欺君之罪,不是玩闹的。”
信阳侯讪笑,“是呀。老夫正想提醒司徒老夫人,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杭氏坦然地点点头,“故而,臣妇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扶柔公主的确是老天爷安排的,命中注定是我司徒家的媳妇。”
安括冷蔑的质问:“口说无凭,你让朕如何相信你所说的话。”
杭氏还真没有想到什么证据。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皇上。老臣想到一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凭证。”
丞相庞甫走出来,向皇帝作揖,说:“听司徒老夫人所讲的老天爷安排的婚事,老臣想到当年一件稀奇之事。”
“哦?什么稀奇之事?”安括饶有兴味地看着庞甫。庞甫与司徒善走得很近,朝堂上两两相护,与信阳侯形成抗衡的政敌。于皇帝而言,权衡之术便乐于见朝臣两相斗争。但是此刻,安括却恨得牙痒痒。为了一个女子,连丞相都牵扯进来搅浑水。
庞丞相作揖,恭敬道:“老臣想到当年司徒老将军成亲那日,司徒老夫人亦是全身臭气熏天,连上门道喜的宾客有几个熏得昏死过去,很是狼狈。”
“哦?还有这等事情。”安括皮笑肉不笑地在司徒善和杭氏的脸上瞟来瞟去,“朕怎么不记得呢。”
庞丞相道:“当年的司徒老夫人因这身恶臭味儿,连个媒婆儿都不愿上门作媒,是远近闻名的待嫁老姑娘。后来偶遇司徒老将军,这才配成一双。”
“奇就奇在,司徒老夫人嫁入司徒府的第二日,这一身的恶臭味儿便消失无踪。可见是天作之合,该是一对夫妻。”
庞丞相口若悬河的八卦着,恨不得把自己当作长舌妇,一个劲儿的普及当年之事。
“天作之合?”安括冷笑,“难道不是故意为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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