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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言蹊对她的印象其实并不坏。
若是换了别人如今日这般处处针对她奚落她,唐言蹊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可是看到容鸢那张脸,她这巴掌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只能落在自己心上,暗骂自己一句没用。
“老祖宗,霍格尔有话让我转达给您。”
“讲。”
“他说,容鸢小姐性子耿直,但绝不是下流龌龊之辈,做事也有分寸,顶多会在工作上对您有些刁难。希望您能看在容鸢小姐去世的哥哥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
唐言蹊轻笑出声,睨着他,“那个死冰块脸说得出这种话?别你是信口拈来诓我的。”
赫克托脸上一囧,“我不敢。”
“容鸢……”唐言蹊眯着眼睛,念着这两个字,过了很久才道,“我倒不怕她在工作上刁难我,怕只怕……”
“什么?”
“没什么。”她抿唇一笑,“也许是我想多了。”
……
下班后,唐言蹊循着短信找到了宋井停车的地方。
陆仰止已然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了。
她笑笑,坐进车里,“今天陆总下班这么准时?”
宋井立马机灵地回答:“怕您久等,陆总特意提前让他们散会了。”
她看着男人丰神俊朗的侧脸,有些昏暗的车厢里,每一笔都似天工开物,鬼斧神工,漂亮得让人只能喟叹。
唐言蹊靠在软垫上,睐着他,“你那个能干的师妹又在会上出风头了?”
男人的眉心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冷锐,没有半分刚醒时的迷蒙。
宋井一听也沉默下去。
“没有。”陆仰止面色寡淡,平静道,“只是汇报了些工作。”
宋井缄口,注视着面前的路况。
他当时在场,事实上,容总和陆总一开始确实是在谈工作,可是谈着谈着话题就歪到了唐小姐头上。
陆总勃然大怒,说了几句重话,气得容总眼泪都在眼眶里转悠。
容总在他们眼里向来都是个钢筋铁骨的女强人,哪有委屈成这样的时候?
饶是宋井看着都觉得揪心,更何况是陆总?
陆总与容总相识多年,师兄师妹间的同窗情谊也不是一句空话。
所以宋井眼睁睁看着陆总整整一下午心情都不怎么好,总裁办和副总的办公室就在对门,中间一个过道气压低得像随时都要电闪雷鸣下一场瓢泼大雨,可他也不好开口劝。
毕竟,如何在两个女人中权衡选择,这决策也轮不到他来做。
他只是有些感慨——
容总不仅是看唐小姐不爽,她也很不喜欢陆总的未婚妻庄小姐。
每次庄小姐只要在公司露面、被容总碰上,两人总少不了要起几句口角。
陆总看上去仿佛是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偏袒容总要多一些。
久而久之,庄小姐也看懂了分寸,再不去得罪容总了。
公司里私下都传,陆总是不是和副总有一腿。
可是五年来也不见他们有什么过密的交往,就真是亲如兄妹、光明磊落得很。
让宋井觉得惊讶不已的是,他以为这次陆总还是按照老套路,会在唐小姐面前象征性地训斥容总几句,然后到了会议室,再不经意地称赞她最近在工作上做出的成绩,以作为不必言明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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