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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轻地松开,让手机自己掉在了床上。
易简也仰头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泪如安静的溪流,轻盈地流淌在易简的脸上,被子上,然后没了踪影。
“你终究还是没来找我,而我也终究是没有等到你。”
易简轻声地低喃着,眼中绵绵不断的泪水让她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也无法看清这世界。
易简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来时,眼睛是红肿的。
从美国带回来的去眼睛红血丝的眼药水,易简已经好久都没有用了,但今天,她无论如何都是要用的。
过没过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眼药水依旧管用。
人活着,总有那么些个日子,为面子而存在。就算心里再软弱,外表也是要无风无霜。
自欺,是为了不被人欺。
谁知道有几个像白莲花计划办副局长的保姆的儿子在转角,正在将自己的“红色背景”无畏的燃烧?
而就算没有办法避免地会跌倒,她也要在跌到之前,守护好自己的光鲜亮丽。
人活着,每一步都是应该走得掷地有声,干脆利落的。
她跌得多重,她爬起来的时候,就要多隆重。
周锦怜和自己是同一家公司的,易简是她非直属的上司。而席闻清之所以认识易简,也是因为易简和周锦怜走得很近。
周锦怜是那种温柔的女孩,身上满满都是那让人我见犹怜的柔美感觉。
易简不知道席闻清是不是爱傻了那种女孩子,她知道的是,她一直很努力,很坚强的活着。
但她到底也是水做的,她也会哭。
虽然大多数时间里,易简的泪闸门,都是关上的。
而就算她哭,大多也是在被窝里外,昏天暗地着流着眼泪。
她是女子,她也是我见犹怜的女子。
只是时间让易简明白了一个道理:对她来说,“我见犹怜”中的“我”有个很确定的名字的,这个名字,叫易简。
易简从来都没有理解过为何人们会说爱情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的。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和席闻清的可能的关系,是可以被商榷,被争抢的。
但事到如今,易简至少是知道自己是输了的。
有些人喜欢抢来的东西,认为抢来的都是好的,但这些人,并不包括易简。
易简的体力和心智都没有那么的强悍,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抢过谁的东西,虽然她被别人抢走过很多东西。而对于这,易简并不伤心。
但凡能被抢走的,似乎都是自己护不住的。
易简不贪心,也有自知之明。
护不住的,她不想留。留不住的,她不想要。
看着镜子中早已经恢复了往常精干模样的自己,易简满满,又慢慢地吸着气,吐着气,做着深呼吸。
在昨天眼泪决堤的时候,她做了好多决定,而今天则是该她执行这些决定的时候。
席闻清和周锦怜都是如今易简要躲开的人。她再不舍,再不甘,不会让自己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在时间顺序上,她是爱情中的小一,或是小二。
只可惜,爱情不是一道证明题,而是一道选择题。
如今的她,是别人眼中的错误答案。
她也是一个女人费劲巴力怀孕十个月生养出的宝贝,自己天天用有机食品供着的对自己来说最金贵的人儿,她不是别人的错误选项,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弃子。
要走,她自己走,她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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