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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婴儿大哭不止,那男人骂骂咧咧地脱下鞋,往躺着的女人脸上狠狠抽了几下,那女子的脸颊立刻红了,眼睛更是流出恶脓,一股腐臭之气浓郁地飘满城门口,孩子的哭声更响,那男人骂道:“恁个贱女子,跟着老子几年,就生了个只会哭的赔钱货,现在身子也倒了,你倒挪在车上,老子还要拉着你投奔亲戚。还有你这个赔钱货,再哭,打死你。”
守城士兵皱了皱眉,本想搜个身,走到近前,这对夫妇一身恶臭,那个男子的大疮疖上还爬着蛆,心想,万一身上被这两个西安佬传染上脏病什么的,可划不来,便捂着鼻子挥了挥手,“走啦走啦。”
那男子一脸谄媚,拉着斗车,往前一瘸一拐地走了。
那兵士对另一个道:“这帮陕西佬,以前眼珠子都要长在脑门上了喂,说啥子‘老不出关,少不下川’,现在还不是跟狗似的逃难到我们巴蜀之地喂。”
另一个也笑道:“对头,那些陕西婆娘长得真个不错,我们玩得倒亦爽啊,那个瞎子女人,若不是眼睛坏了,我看倒也细皮嫩肉的。”
那兵士一愣,跺跺脚,“坏了,那段月容是紫眼睛,莫不是会装成个瞎子,逃出关去?”
两人点齐了十人向前追去,那对夫妇早已不见踪影。
我拉着板车,来到一处山脚僻静之所,眼前正是一汪泉水,便吁下一口气。
段月容飞快拉下绷带,嫌恶地清洗了泡在蛆水里的紫眼睛,指着被我的鞋底板扇了肿得老高的脸,木然道:“你是故意的吧。”
我干笑了几声,赶紧拉了拉他,“兵贵神速,还请段世子加紧赶路才好。”
我扒下了那个大疮疖,赶紧洗了脸,同段月容两人换了件偷来的衣服,将斗车拆了,沉在湖中,绕过纳西,向赤水前去。
段月容自梅影山庄一劫,加上连日来营养不良的减肥餐,瘦了起码有十五公斤左右,跟个竹竿似的。平时稍微弯个腰,细皮嫩肉又国色天香的,胸前装了两小团夕颜的尿布,装起女人来还真像。而我长相平凡,平时又大大咧咧的,说话声音再压低稍粗些,扮个男人也不是难事,加之古代娶“大娘子”乃是常事,我们这一天终于顺顺当当地到了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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